看到是昨晚救下他們的恩人,李強鬆了一口氣。
程止戈端著麵找了張桌子坐好,伸手在筷筒裏挑了挑,挑了一雙沒毛刺的筷子攪了攪麵,要往嘴裏送的時候突然又扭頭看向李強,“我餓了,吃你碗麵,可以的吧?”
這月工資還沒發,他的錢用得差不多了,媳婦也沒找著,想要錢都沒地方要,本來住招待所是包吃的,可是招待所的大師傅做的菜太淡了,他吃不習慣。
李強這館子是做的偏重口一點的,炒的鹵子也很香,他昨天晚上跑來跑去的打人,消耗有些大,肚子餓了就起來自己弄吃的了。
可三大紀行八項注意裏說,不能拿群眾一針一線,他一早就打算好了做工抵。
李強醒得正是時候。
“我沒錢付帳,一會兒幫你洗碗抵。”程止戈看著李強道。
“不,不用,你想吃多少盡管吃,不要錢。”李強道。
“那不行。”程止戈吞了口口水,將麵慢慢地推開了。
李強見不答應他洗碗他麵都不吃,連忙改口道:“好好好,你幫我洗碗,我答應了。”
程止戈這才埋頭一陣狼吞虎咽起來。
哪怕他吃得很急很猛,可卻沒發現任何聲音。
麵吃到一半,地上那些男人醒了。
程止戈填了一半肚子之後,動作就放緩了許多。
那些紫荊幫的男人們根本沒看到角落裏坐了個人。
“你,過來,把二爺扶起來,男的去二爺炒倆菜弄點飯,小娘們去給二爺叫個醫生過來。”二把頭旁邊的男人長著一對三角眼,鼻子塌塌的,嘴唇卻出奇的厚,他忍著痛對著李強兩口子發號施令。
李強坐著沒動。
那人便衝他猙獰地一笑,目露威脅,“不要以為昨天晚上有條過江龍救了你們,你們就有在我們麵前狂的資格。
你滿大街去打聽打聽,紫荊裏的人,哪個吃了虧不在後頭連本帶利的找補回來?”
其他男人也七嘴八舌的附和。
“昨天晚上那人猛是猛,可是再猛又如何,咱們風裏雨裏浪裏什麼陣勢沒闖過?
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是一條路過的過江龍,咱們二爺可是這南大街的爺,你們這館子就開在他管理的地界上,自然要聽我們二爺的。”
“別不識好歹,以為被救了一次,就能跟我們二爺頂牛,叫你替二爺辦事的時候跑快點,不然得罪了二爺,你沒好果子吃的。”
“紫荊長存,天天可以來關照你家,弄你家媳婦兒,一天揭你一層皮,不用三天就能把你倆玩死你信不信?”
紫荊裏沒好人,隻有壞和更壞,惡和更惡,狠或者更狠的區別。
247.
二把頭管著一條小小的美食街,就已經囂張成這樣了,說淫人妻就淫人妻,說揭人皮就揭人皮,視人命如草芥,弄死幾個人對他來說,簡直是小兒科。
窺一斑而知全豹,可想而知那些管著一個小片兒和一鎮一區的頭目隻怕會更凶殘。
李強知道程止戈在,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一直看著不吭氣,但是尊殺神在,這些他幾分鍾就能撂倒的手下敗將,他根本不用怕。
阿桃醒得晚,絲毫不知情,急得快哭了,兩手緊緊地抓著李強的衣袖,扯得他的袖子都變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