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腳踩到了麵粉上,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滑,身形一歪手裏的麵就打翻了,蛋從傾斜的碗裏掉了出來,眼看著就要落到髒汙不堪的地上去了。
她不管不顧的去接那個蛋,另一腳也滑了一下,整個人都摔了下去。
撲通一聲落了地。
碗徹底翻了,碎成了幾瓣兒,麵灑了一地,雞蛋自然也髒了。
李強膝蓋受了傷,想搶救也幫不上忙,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阿桃摔。
程止戈又是背對著她坐在角落裏的,沒能及時發現異常,也是聽到摔倒的聲音才扭頭看了過來。
阿桃惋惜地看著地上的雞蛋,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
她摔這一下摔得也不輕,疼痛襲來,加上雞蛋掉了李強沒得吃了,她心裏心疼,這情緒就怎麼都壓抑不住。
外頭正在收錢的莊家正好走到窗戶附近,聽到裏頭有動靜,他便猥瑣地踮腳往窗戶裏頭看了一眼。
天色已經大亮,他突然看到玻璃窗戶上沾著一抹新鮮的血跡。
再眯起眼睛往裏仔細看時就發現了不對勁。
那個明明該被幾十個人弄得起不來的女人還好端端的,雖然看著在哭,可是精神完全不像是被淩虐過的那些女人。
他們又不是隻玩過一次這種多人遊戲。
玩到後來,那些女人哪個不是眼神呆滯麻木不仁像隻死魚一樣癱地上,搞得後來的兄弟怎麼動都沒勁兒。
感覺跟在摟一灘爛泥兒似的。
莊家不動聲色地趴了下來,輕手輕腳地往後退。
旁邊的人正要打趣他,他連忙衝著還在說笑的眾人比了個手勢。
那是一個不亞於三黃衝天炮的信號。
是求救信號。
幫眾們不明究竟,疑惑地看著他。
他看了看遠處躺著那個先是被砍爛了後背爬了一夜還剩下一口氣的小個子一眼,躡手躡腳地走到他旁邊,用手指蘸了小個子後背上的血在地上寫了幾個字
屋內不對,有詐。
幫眾們瞬間止了笑,個個表情都變得嚴肅了起來。
莊家繼續寫字。
十個十個進應該不行,不如一起衝進去。
幫眾們想了想,片刻後就一一點頭同意了他的主意。
坐在最中心位置的兩個男人個子不高,膚色略黑,長相相似,看著像是一對親兄弟。
他們是二把頭的二弟和三弟。
在南大街,二把頭不在的時候,就是他倆話事。
二弟看了三弟一眼,讓他進去後見機行事。
三弟陰險地笑了笑,突然撩起衣服下擺,拍了拍後腰處。
一把手槍赫然插在他的後褲腰上。
他笑著把槍拔了出來,退出彈夾,彈夾裏躺著滿滿的七粒子彈。
他示意大家掩護他,他藏在人群之中,打算出不意放冷槍,打死一個算一個。
三十個人齊齊挽起衣袖,摩拳擦掌。
二弟手一伸,向前指了指。
剩下的三十個紫荊幫的人全都一股腦地往裏衝。
狹窄的後門差點堵成狗。
程止戈正伸手打算拉阿桃起來。
她那樣子明顯是閃到腰了,靠自己怕是爬不起來的。
外頭的人突然暴動了,瞬間便衝了進來。
他隻能扯住阿桃的手把她往李強那邊一扔,大喊了一聲接住。
李強咬牙伸出手臂接住阿桃。
下墜的力量加上阿桃的體重,壓得他的手臂差點折掉。
程止戈飛起一腳把李強坐著的椅子狠狠一踢,李強抱著阿桃連人帶著椅子便被踢出了一丈多遠。
正好停在程止戈之前坐的那張桌子旁邊。
湧進來的人越來越多,瞬間便將程止戈團團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