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霄弄了個小雞燉蘑菇，一個紅燒雞塊，又炒了個小油菜，煎了個豆腐。
四樣小菜往桌上一擺，香氣縈繞，色澤還挺搭配。
林鎮東邊吃邊誇程霄，“老哥哥，你這手藝真不錯，我介紹你去咱們部隊飯堂當夥夫吧？一月四十多塊錢呢，還有編製。
幹一年就有小五百塊，到時候孫子出生，還能貼補他們小兩口不少家用。
那樣，我的錢就可以省下來給我自己娶媳婦用了。”
林西西笑得差點岔氣。
程止戈眼皮子都忍不住抖了兩下。
程霄倒是極為鎮定，把嘴裏那口飯咀嚼完了吞下去了之後，才慢條斯理地道：“多謝了，我有工作，不用了。”
“唉呀，你那工作能掙多少嘛，我這個是正式工作，說出去又好聽。”林鎮東熱情地勸著。
程霄舀了一勺湯到自己碗裏，喝了兩口之後，道：“我那工作也是正式的，說出去也不難聽。”
“那你一個月掙多少嘛？”林鎮東不以為意地問。
林西西趕緊把他麵前那碗湯給移走了。
林鎮東瞪林西西：“你這小氣鬼，一碗雞湯你都舍不得給三爸喝了？這雞還是我拿來的呢？”
林西西不回答。
林鎮東覺得沒意思，繼續扭著程霄問：“老哥哥，你別不好意思啊，你現在這活多少錢一月？你說嘛，再少我都不會笑話你的。”
“382元。”程霄放下碗，緩緩道。
“382一年？那你趕緊辭了，去我部隊裏當夥夫，一年五百塊呢。”林鎮東笑眯眯地道。
程霄撩起眼皮子，看了林鎮東一眼，一字一頓道：“382元一月。”
“什麼？382一月？老哥哥，你吹牛皮可吹大發了，382可是大軍區司令員的工資數……
你可真牛，我吹都不敢這樣吹，沒想到你頭發都白一半兒了，一吹就是這麼大的牛。
老哥哥，我可告訴你，有些牛，不要吹。
萬一被人家聽到了，會笑話你的。”
林西西低頭忍笑。
程止戈默默地給她夾菜，堆了一滿碗。
程霄認真地看著林鎮東道：“小兄弟，我本來是拿425的了，之前被罰了，所以又降回了382一月。
不好意思，我真不能跟你去部隊食堂當夥夫。”
林鎮東愕然，仿佛嚇住了，過了幾秒，他又突然拍著桌子哈哈大笑起來，“唉喲，我去，老哥哥，你這表情，整得我差點信了。牛，牛，牛。”
程霄歎了口氣，掏出工作證。
林鎮東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突然全身一軟，整個人都坐不住了，顫抖著聲音問林西西：“大侄女兒，你來看看，我是不是眼花了。他，他的工作證上竟然寫著司令員三個字……”
聽著他發飄的聲音，林西西再也忍不住了，笑得花枝亂顫的，眼淚都出來了。
“三，爸，你怕什麼？剛剛不還一口一個老哥哥的叫著，硬往人家嘴裏塞煙的麼，人家說不抽，你說哪有男子漢大丈夫不抽個煙，別娘們唧唧的跟兄弟我客氣麼？
怎麼……現在心頭發虛了哇？”
林鎮東滿頭大汗，眼神亂竄，不敢看程霄，“哪，哪個曉得蹲你屋門前給你刷髒鞋子的老頭，會，會是司令員啊。”
林西西還不知道程霄之前蹲外頭是在給她刷鞋子。
聽了這話，她也有些驚訝地看著程霄：“您幹嘛要給我刷鞋子？”
“丹頂愛幹淨，不喜歡鞋子髒的人，我初見她時，踩髒了她的鞋，她惱了我好久。你們沒空，我刷完我的就幫你們順手刷了。”程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