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嗎，我早上才送她的，一節早自習的功夫成這樣了，我再問你一遍，是不是應該賠？”
楊老師瞥了一眼文具盒上的凹陷。
“用熱水泡一下就鼓起來了，又不是不能用，鬧這麼大想幹什麼？”
林奇瞪大了眼睛，把文具盒舉到他眼前。
“漆麵全破壞了你看不到嗎？楊老師！你就是這麼當老師的？故意損壞同學財物，不想著賠償隻顧著遮掩？”
楊老師臉色一僵，下意識覺得對方說得沒毛病。
但是這是一個學生對老師說話的態度嗎？
當著這麼多學生的麵，這麼不給我麵子，我看你是真活夠了。
“你這什麼態度！這是你一個學生對老師的態度嗎？隻是同學之間的無心之失，是誰教你給人亂扣帽子的？你班主任嗎？”
楊老師嗓門震天響，走廊上已經圍了一圈學生，甚至還有倆任課老師在看笑話。
連原本不在乎外人看法的胡瑛也擔憂地拉了一下林奇的衣袖。
暗示他見好就收。
但是她不會去反駁林奇的決定，哪怕是錯的。
“各位在場的同學，哦，還有幾位老師。大夥看看，我妹妹的課桌放在哪。”
眾人望向教室最後麵，靠近垃圾桶的孤零零座位。
“本來我都打算給你留點臉麵，沒想到你自己跳出來了。”
“楊興德！你就是這麼當老師的！放任學生搞孤立，縱容校園暴力！他們是你的學生，胡瑛就不是你學生了？你這是為人師表？”
“陳小鳳是故意還是不小心，你會看不出來？我告訴你！”
林奇狠狠地一拍講桌，聲音大到把林進幾人嚇一跳。
“你以為不說話就是無辜者，你沒看到就假裝不存在？我告訴你楊興德，你這是縱容！你也是校園暴力的幫凶！”
“你他媽...”
楊興德怒氣直衝天靈蓋。
他當老師這麼久，什麼時候被人指著鼻子罵過，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小孩。
氣得他舉起大手，就要往林奇臉上扇。
胡瑛冷靜地一把將林奇護在懷裏，準備用背承受這一巴掌。
“住手！”
一個麵色威嚴的中年矮胖男人擠進教室，楊興德見到來人，偷偷鬆了一口氣。
剛才他在氣頭上，旁邊也沒一個勸架的打圓場。
剛才那一巴掌打下去打壞了人事小，到時候那些泥腿子家長來學校鬧那就太難看了。
見到來人，楊興德借坡下驢，收起了巴掌。
“王校長，你終於來了。這小癟三到底是哪個班的，帶著高年級學生打架，搞校霸行為，連我都拉不住，你趕緊管管吧。”
林奇輕輕推開胡瑛，整理了一下衣服。
衝著王校長點點頭。
開口說道：“我不計較你顛倒黑白的事情了，但是你剛剛罵我小癟三那句話我記住了。”
“我明天會寫信到教育局舉報你虐待學生的事情，縱容學生霸淩同學，知錯不悔改。證據都擺你臉上還想著遮掩，楊興德，我送你一句話，平生不做皺眉事，世上應無切齒人。”
“言盡於此，我會帶著受了三年欺負的妹妹，站在高處，看你身敗名裂。”
說完，轉身便走。
那王校長臉色一變，他剛剛在門口隻聽了一個大概。
這楊興德是什麼德性他再清楚不過了，脾氣暴躁，還喜歡搬弄是非。
說他壞話的老師不是一兩個。
但是村辦小學本來人手就不夠，除了少數新來的老師，都是曾經私塾似一言堂出來的野路子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