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淳當時是學校出了名的校花,美麗又大方,而且才華橫溢,交友廣闊,追她的人之多,自不在話下。而我隻是個不善言語的中文係學生,對於彩蝶般的她,隻能偷偷的瞧。”
“後來,我和雅淳又因為獨處了幾次,我對她更加傾慕,於是便寫了許多情書給她,她一直沒有回音,我不死心,還是繼續寫信給她。”
“有一天,她突然來到我麵前,約我期末考後談一些事,從她的表情,我心知無望了,便著手刻了這兩塊扁玉,想作為失戀的紀念……”
“後來呢?”靜嫻急於知道下文。
“後來,我們見麵了,雅淳把一疊好厚的信放在我眼前,那都是我長期以來寫給她的情書。我鼓足勇氣搶在她之前開口,並把其中一塊扁玉給她。”
“我本以為從此便結束了,沒想到她竟然問我:‘你介意你的妻子是一個活躍而事業心重的女強人嗎?’我那時並不知道她的用意,但我當真不介意,隻要是她就好了。”
東方文彥緩口氣繼續說:“很意外的,她答應嫁給我了,而且,她還自告奮勇要為我打理東方家的事業。那時東方家擁有一間大型的紡織公司,而我本來就對經商興致缺缺,自然很高興的把事業交給她打理,而她也實在適合經商,做的有模有樣的。”
靜嫻發現東方文彥眉宇間透著許多無奈和落寞。
“一開始,我以為雅淳是因為愛我,才對公司的事如此盡心盡力,但漸漸地我發現並非如此,她是生性事業心重的緣故,到那時,我才知道她曾問過我那句話的含義。”
“盡管如此,我還是不以為意,總認為隻要兩心相許就好。但是,雅淳越來越野心勃勃,甚至生下辰逸後,她把孩子丟給張媽帶,隻醉心於事業,我忍無可忍,便和她大吵了一架,自此之後,我們便大吵小吵不斷了。”
話說到此,東方文彥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最重要的關鍵是在雅淳第二次懷孕,她明知道自己有了身孕,還是天天把工作放在第一,不論我怎麼勸,她都不聽。然後,終於因為過度勞累,孩子流產了……”
“醫生宣告雅淳再也無法生育,我和雅淳都相當難過,她更是哭著向我道歉。正巧,那時我一個好友過世,留下一個女嬰兒,就是嫣兒,在雅淳的哀求下,我們收養了嫣兒。”
“我原以為從此雅淳便會將重心放在家庭上,沒想到她反而變本加厲,我覺悟到多說無益,便懶得和她吵了,從此,我們便各走各的路,漸漸地便越來越無話可說,越來越陌生,終於演變到今天這步田地。”
“現在,雖然她把事業交給了辰逸,但是就如你所看到的,她依然醉心於社交活動,所以,我們之間的情況依然如故。”
靜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覺滿腔的感慨與無奈,她低頭再度瞧見了那扁玉上的詩句: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您到現在還愛著媽媽嗎?這句話差點兒脫口而出,還好,靜嫻在話將出口之際,踩了刹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