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山貓重複著拉栓、上膛、開槍的動作。
在他的臉上看不出害怕和畏懼，但額頭兩側滑落的冷汗表明了他心中其實沒有看上去的那麼冷靜。
看著瞄準鏡中逐漸放大的人影，山貓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我們來比一比，看看是你的運氣好，還是我的槍法更勝一籌。”
隨著彈殼落地，山貓從地麵上爬了起來，無奈的搖了搖頭。
“是我天真了。
當初師父就告誡過自己，不要坐井觀天，否則終將自誤。”
“踏踏踏~”
司仁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大樓之中。同時將兩部電梯按下，防止頂樓的槍手乘坐電梯逃跑。
而他自己則通過步梯快速向上攀爬。
當來到樓頂的時候，發現狙擊手站在原地正擦拭著狙擊槍。
那緩慢而又輕柔的動作，仿佛是在撫摸他最親愛的女人一般。
“來了。”
山貓的聲音很輕，語氣就像和多年未見的老友打招呼一般。
司仁掃視了一眼周圍環境，看看是否還有隱藏的同夥，亦或者實時拍攝的監控之類的設備。
隨著他雙眼一眯，便發現了在狙擊手腳邊微微凸起的東西。
“你想活還是想死？”
山貓滿臉的油彩，看不清他本來麵目。
他張開雙臂，示意自己沒有任何威脅。
“哦？想活怎麼說，想死又怎麼說。”
司仁上前走了兩步，雙方之間的距離不足五米。
“想活你就要配合，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
你有可能對我不太了解，我這個人很大度。隻要你願意配合，我可以不計較你狙殺我的事情。
另外，國家培養你也不容易，這麼多資源這麼多彈藥才能喂出一名優秀的狙擊手。我可不想讓國家損失如此重要的人才。”
山貓聞言一愣，這似乎與他得到的情報有些不符。
上級告訴他，狙殺目標是一個極端分子。殘暴，目無法紀，出賣國家利益，可似乎每一個詞條都與麵前男人不符。
“不要在我麵前假惺惺了，你的偽裝讓我看了作嘔。
你不就是想知道是誰雇傭我殺你嗎？
嗬嗬，你作惡多端，想殺你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今天你僥幸撿回一條命。但下次，你還會有這麼好的運氣嗎？”
司仁眉頭微微挑起，看來事情似乎與自己想象的有所出入。
眼前這個狙擊手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就連自己是誰恐怕都不清楚。
為他指派任務的上級，應該隻是把自己形容成了一個無惡不作的世家，亦或者京都的某位掌權者。
除掉自己，等同於為國除害。
“想殺我的人確實很多，你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我能出現在這，就證明我不畏懼任何挑戰，你明白嗎？
現在，請你告訴我你的真實想法，到底是想活還是想死。”
山貓沉默片刻，苦笑著搖了搖頭。
“我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