猞猁緊握著手槍,槍口貼在司仁的額頭處。他的心跳得很快,但握槍的手卻很穩,沒有一點抖動的跡象。
他清楚現在的情形非常棘手。既然目標人物能夠找到這裏,那他的支援隊伍很快也將趕過來,所以他必須做出正確的決定。
司仁感受著額頭上的冰涼,但心下卻沒有一絲波瀾。
他已經記不清自己被槍口指了多少次了。隨著實力的增強,對待槍械的態度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前是畏懼,後麵變得憤怒。到現在,槍口指著自己的腦袋,那感覺像是一個小孩拿著一把呲水槍想要跟自己嬉戲。
“我不認為你這把手槍能夠殺了我,甚至連傷我都做不到。
我由衷的建議你把槍放下,我們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你覺得呢?”
從他的臉上,猞猁沒有看到害怕和擔憂。這樣的人要麼就是有著絕對的自信,要麼就是個瘋子。
猞猁覺得對方兩者兼備,是個有絕對自信的瘋子。否則哪個正常人敢迎著狙擊槍的彈丸前進。
眼下的情況與山貓狙擊時大有不同,槍口已經頂在腦門上了。如果山貓是失誤,那他絕沒有失誤的可能。他有十足的把握扣下扳機能夠取下對方的性命。
他的食指搭在扳機上緩緩發力,就在他即將扣下的那一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再次將食指放了回去。
司仁挑了挑眉,開口打趣道。
“哦?我還以為你準備開槍殺了我呢。”
猞猁雖然沒有開槍,但也沒有將槍口移走。事情進行到這,不管是否能夠擊殺目標人物,自己的下場恐怕都不會太好。
他心裏很矛盾。如果他不開槍,那等待自己隻有被抓一途,任務徹底失敗,山貓的死毫無意義。
但是如果開槍,恐怕結局也好不到哪裏去,目標人物會被擊殺,但自己同樣也會被抓獲。
到時候,自己的家人怎麼辦?組織上會看在自己賣命的份上幫助自己嗎?
從剛剛通話的結果上來判斷,恐怕沒有這個可能性。
山貓已經失敗了,現在,他必須考慮自己未來何去何從了。
看著遲遲做不了決定的猞猁,司仁搖頭輕歎。
“哎~
事情本來很簡單,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想的那麼複雜。
放下槍,跟我回去接受調查。
隻要你願意配合,我不追究你的責任。
我真心希望你好好考慮考慮。我能距爆炸物這麼近還能安然無恙的出現在你麵前,你就應該清楚其中的問題。
還有,狙擊槍射不中我,你認為是偶然?還是說這是我的運氣?
相信你對施章國的槍法很了解,你覺得他可能出現這麼大的失誤嗎。”
司仁的話如同一把尖銳的刀子,徑直刺入了猞猁的內心深處,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心中萬分糾結。
他很清楚眼前男人說的是事實,可即便他親眼所見還是讓人難以接受。
一個人類,怎麼可能躲避狙擊槍的射殺,又怎麼可能在爆炸下毫發無損,甚至衣服都沒有破損。
在心底上,猞猁是不願意再繼續執行任務了。
因為這與提供的情報出入非常大,他們有權拒絕行動。
但一切發展的都太快了,轉瞬間,攻守的位置便發生了更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