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嫋嫋覺得頭暈得很,身上也有些酸軟沒力氣。

胸口更是發悶。

“戰巡。”

她低低地喚了一聲,手心貼貼他的側臉。

“我在。”

戰巡湊近她,在溫軟中輕聲道:“不怕,我在。”

宮嫋嫋笑起來,支離破碎的夢境慢慢離她遠去。

戰巡扶著她坐起來,把靠枕放在她身後。

“醫生說你沒什麼事情,就是有點低燒,文森特已經熬好了藥,有點苦,先喝,喝完再吃糖,好嗎?”

戰巡護著她,哄小孩一樣。

宮嫋嫋心裏暖融融的,有一種……雲開雨霽,撥雲見日的感覺。

太陽,從玻璃碎掉的一角透了進來。

而她是長在玻璃內的那一株小草。

堅強地、頑強地長到了現在,遇到了可以蔭蔽她的大樹。

“好,我沒什麼事兒,下去喝藥吧。哥哥呢,還在家裏嗎?”

“在。”

戰巡起身,拿了軟和的羽絨披肩給她,宮嫋嫋穿上,臉頰暖和得都發紅。

她吸吸鼻子。

戰巡蹲在她身前,大手捏著她小腿,“抬腳。”

宮嫋嫋就聽話抬腳,戰巡把毛毛拖鞋給她套上,一點不讓她受涼。

他牽著她的手,“走吧。”

宮嫋嫋靠著他,心裏很甜,依賴別人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很不錯很不錯。

宮嫋嫋挎著戰巡的手臂下樓,卻被樓下的一幕給嚇了一跳!

隻見,樓下除了戰老爺子,還有何軒之外。

另外還有三個模樣相似,卻風格迥異的年輕男人!

他們聽到動靜,都不約而同地朝樓上看了過來,和宮嫋嫋大眼瞪小眼。

西裝革履的男人勾唇,淡聲:“阿妹。”

戴著金絲邊眼鏡,文質彬彬的男人笑著點頭:“阿妹。”

“阿妹!”脖子上套著個耳機的年輕男人上躥下跳,就要衝上樓去,被另外兩位聯手按住了。

宮嫋嫋:“!!!”

她縮了腳步,扯著戰巡,“……他們?”

“何家人。”戰巡淡聲道。

“……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早知道我就不這麼穿著下樓了!”

她穿的就是簡單的法蘭絨睡衣啊!

腳上穿的還是毛毛拖鞋!

頭發都沒梳好!

哪裏像是能見人的樣子!

宮嫋嫋臉都紅了,不自在極了。

“沒事,他們,都是你的家人。”戰巡撐著她的後腰,“走,我帶你去見他們。”

宮嫋嫋這才緩和了一點。

是啊,家人。

都是家人,有什麼好害羞的呢?

她做好心理準備,挽著戰巡的手下樓。

何軒立刻起身,“嫋嫋,好點了沒有?”

宮嫋嫋紅著臉點點頭,“嗯,好多了,就是還有些暈。”

何老四不滿意了,“戰巡,你就是這麼照顧我妹妹的?”

宮嫋嫋連忙道:“不是他的問題,是我自己……”

她看了一圈這些男人們,又求助地看向何軒。

何軒立刻感覺到了自己被需要!

他得意地攬著宮嫋嫋,哥倆好一樣,“呐,阿妹,這是你二哥,何昂。”

西裝革履的男人點了點頭,他氣質矜貴,渾身都是上流人物不可冒犯的威勢。

卻對宮嫋嫋低了頭,伸出手,“阿妹,終於找到你了,我是二哥。”

宮嫋嫋有點兒緊張,何昂大概是看出來了,鼓勵地看向她,把手遞得更往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