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的手帶著涼意,無比自然地放在自己腹部,甚至還把玩似的在塊壘分明的腹肌上摩挲幾下。
讚迪克:他怎麼這麼熟練。
這掀被上床枕胳膊摸腹肌一套連招絲滑無比,不知道的還以為程言天天上自己的床呢。
讚迪克探手進被子裏阻止程言亂摸的手,係統看著自家宿主睡得不省人事迷迷瞪瞪的模樣,十分擔心他口誤念叨起他的帝君大人,這不就修羅場了,宿主還拿什麼攻略。
“唔……讚讚。”
係統呼吸滯了一瞬,隨即悄悄鬆了口氣。
讚迪克呼吸也滯了一瞬,正想拉開程言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卻被這一句無意識的呢喃止住。
已經握住程言手腕,猶豫片刻還是沒有上手拉開他。
側身麵對程言,躺下的角度剛好能看清程言側臉,睡顏恬淡,雪白的麵頰沒有絲毫攻擊性,是看上去就會讓人產生好感的類型。
回憶起那分麵頰的手感,讚迪克伸進被子裏的手又悄悄探出,在那光滑柔軟的臉上捏了捏。
睡夢中的人完全看不出白日裏的跳脫,乖巧的模樣讓人看得心中一軟。
鴉翼般的眼睫合著,讚迪克忍不住上手碰觸,微微的癢意驚動睡夢中的人,讓他不自覺埋頭往下拱了拱,逃避觸碰自己的手。
這一拱恰好拱進讚迪克懷裏,額頭貼著胸口,程言抬手抱著讚迪克,讚迪克沒有推開他。
悄悄的,程言肩上還多了隻手,把人拉得離自己更近了點。
剛睡著的程言有多麼乖巧沉穩,睡熟後的他就有多麼奇形怪狀。
種種讓人匪夷所思的睡姿,幾乎要把讚迪克從床上給擠下去。
實在忍受不了,讚迪克拉下程言手臂,把人直挺挺地按在床上,抬手用自己的胳膊固定他。
緊緊相擁的姿勢,看上去卻絲毫旖旎的意味都沒有,讚迪克給程言調睡姿調得滿頭大汗。
這是一個嚴肅的問題,讚迪克決定等程言醒來一定要糾正他這個壞習慣,不然日後再跟他宿在一處,哪裏還有安生可言。
一點一點的,讚迪克已經開始把程言規劃進自己的生活裏。
第二日,讚迪克起得很早,天色都還未大亮,坐起身下意識找尋身邊躺著的人,卻摸了個空。
程言那看起來懶得要死的人,居然比自己起的還早?
帶著淡淡的疑問,讚迪克下床洗漱。
不對……
腳方一沾地,讚迪克驀地想起程言今天要做的事,老頭子讓他在大會上公開澄清跟自己的關係。
心頭一跳,飛快收拾完就要推門出去,匆忙離開之際,腦海中又浮現出程言那張笑臉。
他答應了老頭子,會澄清跟自己的關係。
驀地產生一股氣來,讚迪克重重合上門,大步往刹訶伐羅學院去。
他倒要看看,昨天晚上還在自己床上的人,今天要怎麼澄清和自己的關係。
讚迪克知道程言對阿布紮爾是有基本的尊重的,但這份尊重必須排在自己後麵,不然程言就別想再跟自己說話。
幼稚的想法在腦海內閃過,蓋住那份程言真的與自己劃清界限的擔憂。
讚迪克不會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或者說,他如果知道會發生什麼的話,一定會選擇閉門不出一整天。
從今天起,他讚迪克在教令院的名號,就從“百年難遇的天才學者”蛻變成了“被程言轟轟烈烈愛過的那位同學”。
人固有一死,有時候,社死比生理性死亡來得更可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