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都不可置信地顫動起來，金鵬合上門轉身，對上似乎等待已久的人。
“程……”
不確定的疑問還沒說出口，卻猛然被擁住。
金鵬四肢僵硬，不敢相信自己麵前的一切是真實的。
“程言……”
“嗯。”程言用力箍著他，明明走的是自己，現在卻像是程言更加舍不得了一樣，抱著金鵬如同抓著救命稻草，分開一刻立時就會死去一樣。
“我好想你。”
金鵬垂著手，呆滯著似乎不知該做何反應。
“你，你……”
“我回來了。”程言抱得更緊，金鵬總算後知後覺，試探地抬手放在程言腰間。
軟的，熱的。
不是夢。
像是心髒內的一處空缺都被填滿，金鵬很想立刻就把人揉進自己身體裏，卻又擔心這隻是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
用力摳著掌心，金鵬推開程言，鎏金般的眸子閃動，像是蓋了層水光。
程言不滿足地張開手臂想再把人抱住，卻又被推開。
“金鵬……”
程言語氣帶上委屈，他被金鵬推開兩次了，這麼久不見，他不想自己嗎？
抬手要再擁住他，伸至一半就被攔住。
麵前出現一個掛墜，下麵墜著的流蘇已經不如初時那般飄逸，掛墜的邊角也因為把玩被磨損掉一些，隻上麵畫著的金鵬依舊是那般俊逸得不可方物。
“這個，被弄壞了。”
程言伸手想去拿，卻被金鵬躲了。
偏頭看他，卻見金鵬虛著視線，根本就不往自己身上放。
程言現在滿心滿眼都是他，對眼前的人有無比的耐心。
垂頭湊近細看，除了些微磨損，沒有看出哪個地方有壞掉的跡象。
“哪裏？哪裏壞了？”
程言溫聲詢問，視線落在金鵬有些緊繃的下頜上。
“就是這裏。”抬手指著那根被勾壞的流蘇，掩在數根絲線中根本就看不出來。
程言第一眼根本就沒看清楚，“哪兒？要不我再給你做一個吧？這個不要了。”
難得看金鵬這麼寶貝一個東西，一定是真的喜歡，程言想再給他做一個，並不費什麼功夫。
卻不想，金鵬聽了這話卻生起氣來。
“不要。”
程言一怔，“新的，我現在就給你做，不好嗎。”
總算抬眼看著程言，金鵬心頭酸脹得厲害，氣他狠心離開這麼久，又氣程言難得回來，自己卻是這般情緒。
“有了新的，舊的便可以不要了是嗎。”
程言被金鵬突如其來的話激得一愣，立刻開口。
“當然不是，我說錯話了，我這就幫你修好這個吊墜。”
程言伸手想去拿，金鵬卻後退一步背手躲開他。
鎏金的眸子再次躲開自己的視線，程言心底都掛上難過的情緒。
“金鵬……”
日思夜想的人出現，本該互訴衷腸的情景被自己搞砸，金鵬很想就像方才那樣跟程言擁抱，可一想到短暫的相聚之後便是更加漫長的離別，就一點心思都提不起來了。
手腕被人強行握住，手心被打開，掛墜被拿走，金鵬沒有反抗，也沒有抬眼去看。
程言雙手默默動作起來，整條流蘇被換掉，重新變得飄逸又流光溢彩，更勝過初時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