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會沒事的,弟子求您,快醒來吧,我再也不走了,您起來看看我。”
雙手緊緊握住歸終冰涼細瘦的手,程言眼淚無知無覺地往下掉,瘦削的下巴掛不住眼淚,腳下的地麵都被似乎源源不斷的淚水打濕。
摩拉克斯在程言之後踏進去,看清那師徒二人仿佛融不進去的氣氛後默默站著。
溫迪揪著衣襟也小心翼翼地走進去,還帶著水光的眼睛都不知該往哪裏看。
“摩……”
“噤聲。”
表情頃刻變得委屈起來,溫迪衝出去,隻覺心內鬱結卻無法發泄。
沒有人為他發聲嗎!他的初吻啊,他的清白啊!
他不該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兀自踢石頭出氣,卻突然聽到樹枝被踩折後發出的清脆聲響。
抬眼看去,對上一雙帶著驚恐的眸。
甘雨紅著臉,看到那位似乎跟帝君有交情的客人的唇,臉頰立刻變得通紅,跟他一對視,立刻拔腿跑開。
本是來看歸終前輩的情況,心內正焦急萬分,卻不料目睹了那般場景。
程言弟弟……親吻了帝君大人的朋友,他還不知道歸終前輩的事情嗎?
不不,怎麼會,謝謝程言弟弟那麼在意歸終前輩,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還做這種事,那是因為什麼?
麒麟兀自糾結起來,不敢同旁人說自己目睹到的一切,更加不敢踏進絕雲間,隻能搜刮著仙草讓自己冷靜下來,希冀著自己在意的人能得到生機。
璃月因為歸終的危機一片兵荒馬亂,另一頭的須彌,也是一片水深火熱。
準確來說,是屬於讚迪克一個人的水深火熱。
刻意被擺放出來的屍體,兩個愚蠢陰毒之人對自己幼稚至極的陷害,一樁樁一件件,放在從前,讚迪克連看一眼都覺得會拉低自己的智商,可若是這些愚蠢的陰謀,有了能借題發揮之人的指揮,卻是比想象中更能痛咬人一口。
讚迪克沉著臉看一臉威嚴正直的阿布紮爾。
“院長大人,你要聽這兩個蠢貨的話,用如此拙劣的理由把你的眼中釘除掉嗎。”
阿布紮爾背著手,逆著光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
“讚迪克,這裏不是你該待的地方,一直都不是。”
“嗬,那誰才配?是這兩位‘善良’的同學,還是你最看重的寶貝徒弟?”
提到程言,阿布紮爾嘴角的笑淡了些。
“你與他並不合適。”
方才隻是陰陽怪氣,現在讚迪克卻想直接笑出聲。
“合不合適是由你定義的嗎?他願意跟我在一起,你算什麼?”
“那他現在來了嗎?”阿布紮爾打斷他,“今日可是你的生日,這麼久不出現,以程言的敏銳程度,為什麼現在都沒有找到你?”
讚迪克狠狠抿著唇,強迫自己不被阿布紮爾的話影響。
“還不明白嗎?程言為什麼喜歡你,隻是因為你的長相而已,換成哪一位姿貌不凡的人都一樣,你在他心裏也不過就比普通人好上那麼一點罷了,程言他看到路邊一隻受傷的貓都要關心一下,你可不要催眠自己過了頭。”
“嗬,你以為這般說就能挑撥離間?容忍我這麼久,院長大人累壞了吧。”
“哼,托你的福,很快我就不用忍了?”
阿布紮爾冷笑,側身一步,讓出身後手持武器的教令院護衛。
“學生讚迪克,擅自用活人為研究對象,意圖殺害同學,違反教令院多條法規,犯下重罪,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