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垂眸看著溫迪發紅的臉,心內本該受觸動,更該順著溫迪的話說下去,可腦海裏關於談情說愛的模塊像是驟然斷了根弦,無法支持程言沒心沒肺下去。

握住溫迪手腕,程言喚出斫峰。

“咱們先去逛街吧。”

溫迪不是第一次飛,但站在劍上飛著實是第一次,雙手忍不住緊緊揪住程言衣擺,生怕自己掉下去。

感受到身後溫迪的顫抖,程言抬手夾著人直接抱到自己身前。

雙手攬著溫迪肩膀,把人牢牢擁在懷裏。

“放心,斫峰很穩,不會掉下去的。”

溫迪渾身被程言的氣息包裹,淡淡的清新味道,仿佛置身一片花草中。

“嗯,嗯。”臉頰上的熱意都未消退過,溫迪抬手抱住程言胳膊,垂頭看腳下不停變換的景色。

氣氛變得極好,正經起來的程言一舉一動簡直都能迷死人,仿佛路都不用溫迪自己走,一伸手一張嘴程言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在路邊一家茶攤坐下,溫迪托著臉掛著笑看程言問老板要酒。

明明是茶攤嘛,哪裏會有酒。

正想開口叫住程言,就見茶攤老板眉開眼笑地抱著一壇明顯珍藏時日不短的酒出來。

“程小子,三十年的陳釀,快喝,我可是誰要都沒給!”

程言彎著眼睛笑,“陳叔最好了。”

滿滿一壇酒,剛剛啟封香氣便溢出來,溫迪霎時開始分泌口水,努力讓自己對酒的渴望不那麼明顯,溫迪咽咽口水開口。

“你真要來了啊,我就隨口說說。”

程言拿過碗給溫迪倒,“在璃月港你想要什麼都能告訴我,我什麼東西都能找來!”

程言拍著胸脯打包票,他可是在這裏了幾百年了,哪裏有幾塊磚都查清了,一壇酒還不是手到擒來。

溫迪就著程言遞過來的碗,壓下肚子裏想要牛飲的酒蟲,小小地抿了一口。

程言歪頭看他,“不好喝嗎?就喝這麼點?”

溫迪感受著口腔裏滿滿屬於穀物釀製出的酒香氣,險些要直接抱著桌上的壇子痛飲。

但不想太早在眼前的人暴露出自己酒鬼的身份……

溫迪眼睛一轉,按著程言手腕把碗湊到他唇邊。

“好喝,你也嚐嚐。”

程言下意識皺眉,“我不喜歡酒。”

從前見過的那些有錢人,喝完酒後往往會變得更可怕,像他這種食物鏈最底端的蟲子,根本就沒辦法跟那些人抗衡。

趕走腦海裏不美好的回憶,程言對上了溫迪殷切的眸子。

碗沿已經湊在自己唇邊,程言抿嘴,不想讓溫迪失望。

他與麵前人的相遇本就是權宜之計,可溫迪是係統選中的目標人物,程言又不得不跟他產生交集,平心而論,自己絲毫都不討厭眼前的人,可要說多喜歡……

程言閉了閉眼,提到喜歡,他腦海裏現在隻有讚讚一個人。

心內一時氣血上湧,氣自己沒辦法跟想見的人見麵,又氣自己刻意與眼前的溫迪產生情感聯係,程言啟唇直接灌一大口,辛辣刺激的感覺頃刻占據了他所有味蕾。

“咳咳!咳咳咳!”

撕心裂肺的咳嗽聲,程言被狠嗆了一口,溫迪立刻變了臉色,扶著人到樹邊拍程言的背。

“沒事吧?怪我,不該讓你喝的。”

溫迪有些自責,程言這模樣分明是一點都不會喝酒。

正要再開口道歉,手腕卻突然被用力攥住了。

溫迪垂首,對上程言變得迷蒙的眼神。

“你……你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