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突然閃過一抹黑影，快到多托雷來不及反應。
正要後退，唇上卻傳來不管不顧的撕扯感。
不像吻，說啃也說輕了。
多托雷鼻息間隻能嗅到屬於程言的氣息，那陣讓他無數次回憶的草藥香氣，此刻濃鬱得讓人覺得像是置身草藥穀一般。
是程言……！
白日與程言分別，多托雷已經意識到會有這一遭，卻沒想到他動作會這般迅速，以及……
會這般熱情大膽。
抬手觸上程言肩膀，多托雷側頭想要換氣，卻被程言以為是要推開他。
指縫間不容抗拒地被插進程言的手指，兩人的手緊緊地十指相扣，用力到多托雷指關節都發痛。
“夠了……”
多托雷朝後仰頭，想從程言那吸塵器一般的吻法中解脫。
他是幻想過初見，也想過初見時會發生現在這樣的情景。
可不管如何想象，這種事都一定是自己占據主導。
手向前攬住程言的腰，多托雷用力想把人按進自己懷裏。
可程言非但沒被撼動，反而順勢向前一步踏進屋裏。
屋門後的擺件被碰倒，墜到地麵發出悶響。
“砰——”
多托雷紅眸睜大，感受著程言攥住自己手腕的動作。
手腕被放到程言後頸圈著，人直接被按躺在桌子上。
唇上火辣辣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臉頰上，卻感受到了淅淅瀝瀝的涼意。
眼前的景象早已轉變，程言緊緊閉著眼，眼淚順著眼睫溢出來，滴滴落在多托雷臉上。
淡色的眼睫顫動，心髒處鼓脹滿足又夾雜著情怯。
多托雷抬手，按住程言後腦，將兩人的唇貼得更緊。
唇舌間嚐到了鹹澀，多托雷伸指蹭掉程言臉上的眼淚，無知無覺地，便將兩人的身位偏轉。
手臂往前揮，把桌上所有的東西全部掃到地麵，多托雷護著程言後腦，把人按在桌麵上。
程言要費力仰頭才能和多托雷唇瓣貼合，手臂用力緊緊箍住多托雷脖子。
多托雷險些一口氣喘不上來，順勢趴在程言身上，抬手揪住程言臉頰，微微用力。
臉頰被扯著，疼痛感讓程言鬆了口，滿眼的淚眼睫都掛不住，成串成串往下流。
多托雷轉揪為揉，手心覆蓋在程言臉頰。
“哭什麼。”
程言喘不上氣，咳了一聲，涕淚橫流地，眼底的委屈都要漫出來。
“你還說……你都，有老婆孩子，還招我，見到我，都不理我。”
多托雷像是對手心柔軟光滑的觸感上了癮，手貼著程言臉頰不放，微微垂頭，盯著程言的眼睛。
“我們兩個，是誰先招的誰。”
與程言初次相見時他看自己的眼神多托雷都還記得很清楚，那是赤裸裸的欲望，對著自己這張臉的欲望。
“不是你見色起意，我們兩個也不會有交集了。”
程言眼神一滯，眉頭立刻蹙起來，帶著幾分擔憂和急切摟緊多托雷脖子，還不放心地抬腿圈住他的腰身。
“讚讚，你怎麼能這麼說，一見鍾情不算喜歡嗎？我也不是見到每個長的好看的人都喜歡啊。”
多托雷後槽牙緊了緊，唇瓣也抿起來。
他想起了會讓他很不愉快的事情。
程言下頜抵在多托雷肩上，嗓子啞著繼續說。
“讚讚還說我，你連孩子都有了，那麼大的孩子，可我連個名分都沒有。”
聲音低低的，訴說著無盡的委屈。
多托雷閉了閉眼，他不想再讓這個誤會繼續下去了，這讓他覺得再不解釋程言會不停提這件事。
按著桌麵直起身體，多托雷直接把程言抱起來。
程言突然體會到墜空感，腿在多托雷腰上夾得更緊了。
“我現在就去帶你見‘我、的、孩、子’。”
多托雷一字一頓的，咬牙切齒開口。
程言有些莫名，卻摟著多托雷脖子扁著嘴更委屈了，說話也酸溜溜的。
“你私下帶我見你的孩子，不怕你老婆生氣？到時我要被當成男小三在街上被扯著頭發打了。”
多托雷掐程言大腿，毫不收力，直到聽見抽氣聲才鬆手。
“你再說，我就把你丟下去，懷疑我之前也不先查清楚，這麼久一點長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