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驀地睜大，程言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多托雷。
“讚……呃。”
手被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程言開口的動作被打斷。
多托雷麵不改色，看著皮耶羅繼續開口。
“我與他交手，屢屢落入下風，他的實力，在執行官中可排前三。”
皮耶羅還沒做出反應，程言臉上的笑已經比哭還難看了。
腦袋湊近多托雷，程言磨著牙開口。
“讚讚，你在說什麼啊。”
他明明在讚讚麵前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唯一一次反擊還是借的帝君大人的力量。
雖然麵對麵打鬥的確不是他的強項，可那番交手下來，如果不是讚讚留情，玩陰的的話他隻會死的更慘。
皮耶羅麵色嚴肅，看著程言的眼神透著打量。
“多托雷，執行官的任命不是兒戲，你可要對你說的話負責。”
桌子底下，多托雷還把玩著程言的手，語氣更肯定幾分。
“這是自然，我已經深入了解過他真正的實力，怎可能胡謅。”
皮耶羅麵上透出不讚同，轉頭看桑多涅。
“桑多涅，你覺得呢？”
本意是想讓桑多涅順著自己的話，對程言再考驗一番，可一向對外人冷漠的女子，麵對程言時表情卻溫和萬分。
隻是這分溫和怎麼看怎麼別扭，像是被人強迫著才對程言露出友好的態度。
“我也覺得他實力不錯，在他旁邊都感受到了那陣氣勢龐大的力量。”
皮耶羅唇角的弧度已經僵硬起來，看著程言和多托雷在桌子纏鬥不休的手，表情像是準備教訓自家紈絝子弟的嚴肅長輩。
打定主意就算多托雷和桑多涅都同意也要讓程言再過一關，大殿內延伸的層層樓梯處，卻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嗬嗬，看來多托雷和桑多涅的眼光，和我的很像呢。”
輕緩的猶如泉水叮咚的悅耳嗓音傳進眾人耳中，皮耶羅和桑多涅立刻挺直脊背，起身向來人行禮。
多托雷拽起程言，看向來人方向的表情也正式起來。
程言跟著多托雷的動作微微躬身，腦袋卻沒有完全低下，悄悄抬眼看著來人。
“女皇陛下。”
三人向女皇致禮的聲音無比整齊，至冬女皇臉上掛著微笑，對上程言偷偷看來的視線。
“嗬嗬，大家坐，不必拘束。”
程言總算能抬頭正經看女子一眼，眼前被稱為至冬女皇的人一身素白輕盈的衣物，顏色似乎很樸素，可那身白衣上華麗卻不顯繁複的裝飾任誰都不會低估眼前人的身份。
衣著已經極盡低調奢華，往上看到女子的臉，程言幾乎失神一瞬。
像是親眼見證溫柔善良天使的降臨，至冬女皇表情溫婉和煦，讓人第一眼就對她心生敬意和親近之情。
“女皇……陛下。”
程言的聲音很輕，可還是被至冬女皇聽進耳中。
隻見她輕輕掩唇，看向程言的視線溫柔純潔無比。
“你好，程言。”
程言像是突然從夢中蘇醒，有些手忙腳亂地朝她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
“女皇陛，陛下好。”
女子臉上的笑意更深，“你和我想象中的，還真是一模一樣呢。”
“陛下，認識我嗎？”
程言像是回到了初次和歸終相遇的時期，事事都要看師父的反應，卻心甘情願地按照師父的心願做任何事。
至冬女皇微微歪了歪頭，俏皮的動作在她身上卻顯得柔婉。
“要說……不認識呢，不過現在認識了。”
程言被看得臉紅，垂了垂頭，“陛下，很漂亮。”
多托雷轉頭看他，眼睛都睜大了幾分，透著絲不可置信。
他怎麼見誰都誇好看。
輕咳一聲開口，“他的意思是，初見便對陛下十分敬仰，被陛下的光芒折服。”
程言忙點頭。
對對！他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