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擔憂找尋的程言此刻縮在稻妻一個小小的廚房裏跟國崩湊在一起談心。
“崩子,你這個假設不成立,如果我能對他們之中任何一個狠心,現在就不在這裏了。”
國崩繃緊臉,倒是在認真替程言想辦法。
“……崩子,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糊味。”
國崩猛地跳起來往程言後腦拍一下。
“你的糖!”
“啊!”
兵慌馬亂的一陣收拾,剩下的材料倒是解救了下來,可鍋裏的東西無論如何不能再吃了。
陣陣黑煙沒有停息的架勢,程言彎身一看,鍋底已經被燒穿,糖漿滲下,澆滅了火。
“哎,看來你得陪我再去買個鍋了。”
程言撓頭,沒想到他自己也有把鍋燒穿的一天。
國崩看著狼藉的灶台,木著臉抬手打開身側一個櫃子。
“不用,論起燒壞鍋底的本事,十個你也趕不上一個影。”
櫃子裏整整齊齊擺著一摞嶄新的鍋,國崩拎出來一個重新放在灶台上。
程言笑著,把材料又放進去一份。
“這鍋糖做出來先給你吃。”
國崩輕哼一聲偏頭,“我才不稀罕。”
糖很快做好,程言擺開一長列鐵盒,挨個裝滿。
“你要把這些都寄去?”
國崩邊說邊捏起一顆丟進嘴裏,甜蜜的味道讓他不自覺舒展眉頭。
“對啊,還有配方也給他,耽誤這麼久,我早都答應他了,怪不好意思的。”
楓丹。
那維萊特站在諭示裁定樞機之下,仰頭認真看著,眸色深沉。
思緒很快被打斷,一個助手匆匆忙忙走進來。
“那維萊特大人,有您的包裹,體積有些大,對方讓您親自簽收。”
“從哪裏寄來的。”
“稻妻。”
心頭一動,那維萊特抬步往外,步伐依舊沉穩,但仔細打量便能發覺速度比平日快了不少。
一個巨大的包裹被搬進辦公室,那維萊特揮退所有人,抬手打開。
拆開一層保護性能良好的膜,下方數行金屬盒整齊排列,被單獨包裝得很精美。
一片字條輕飄飄落地,那維萊特拾起細看。
【出了趟遠門,我看到你寄給我的信啦,很抱歉這麼久沒回,這些糖就當我賠禮道歉了,配方也在裏麵哦。】
字數不多,末尾綴著個可愛的小表情,那維萊特心情都愉悅幾分。
認真把這張字條折好,看到了夾在鐵盒之間的糖果配方。
薄唇不自覺揚起一抹弧度,“這般賠禮,倒也不錯。”
默默在心底接受這個放自己鴿子許久的筆友,那維萊特意識到自己現在都還不知他的名字。
起身走到桌邊,落筆寫下回信。
做了這麼長時間的筆友,也該知道彼此的名字了。
可惜的是,信還未寄回稻妻,程言便拉著國崩離開了。
“走這麼急?夜都不過?”
程言拉著他蹲在甲板上四處張望。
“我察覺到他們的氣息了,不想這麼快就回去。”
國崩蹙眉,“你不願意,他們還會強迫你不成?”
程言為難,“他們不強迫我的,但他們隻要提出要求我就不好拒絕了,本來就是我理虧,我不舍得他們傷心的。”
國崩一堵,“如果你不是我朋友,我一定會狠狠罵你這個欺騙別人感情的家夥。”
程言拉著他晃,“怎麼能叫騙!我隻是在不同時間喜歡上了不同的人而已!我已經夠難受了,你別說我了。”
國崩無奈,“好好好,你還沒說我們去哪呢。”
程言抬頭看了眼海麵,“不知道,船走到哪兒我們就留在哪兒吧,讓我散散心。”
也讓他們消消氣,這樣隔得時間久了,見到自己應該就隻有想念沒有氣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