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昂的一聲喊震走了落在桅杆上的飛鳥。
船搖晃著，程言在氣得冒煙的國崩身後走出來，臉上明晃晃一個掌印。
“太好了，嘿嘿。”
不是所有人都有那麼可怕的型號。
國崩臉紅得滴血。
“你，你不要跟我走一起。”
程言不依，專往他身邊湊。
“有什麼啊，我給你看我的。”
啪！
另一邊臉上也多了個掌印，程言總算知道閉嘴。
下船的人流很密，程言拽著國崩胳膊，兩人不至於被衝散。
“這是到了哪，這麼多人。”
國崩四處看看周圍，“應該是須彌。”
程言臉色凝滯，心情有些複雜。
“怎麼，你來過這？”
“之前，在教令院學習過。”
如果這些人沒有對讚讚做那些事他應該會覺得這裏是個很不錯的地方。
人群漸散，偌大的港口零星幾人站著，程言看著熟悉起來的須彌雨林景色，一時愣神。
片刻時間，另一艘華麗無比的輪船緩緩入港，像是緊隨著程言他們隨意登上的那艘。
程言毫無所覺，國崩回頭，看到了那船上降下的扶梯。
“好大的排場。”
程言後知後覺，轉頭問他，“什麼排場？”
國崩努嘴，“你看。”
順著國崩視線，程言轉頭。
什麼叫猝不及防。
程言現在知道了。
看著那雙通紅的眼睛，程言咽了咽口水，抓住了國崩的手。
“崩子，待會兒不管我做什麼，你都別問，隻要跟著我就行。”
抬頭跟緊盯著自己的多托雷對視一眼，程言臉上的表情仍舊帶著氣。
下一瞬，拉著國崩兩人消失在原地。
多托雷深吸一口氣，以不弱於兩人的速度追上去。
程言自己速度很快，帶著國崩也隻減弱了幾分，可他家讚讚……有外掛啊！
身周的氣場驟然被改變，謝謝程言隻覺一隻腳重一隻腳輕，下一秒就要自己絆倒自己。
追來得也太快了！
他還沒想好怎麼麵對讚讚呢！
心裏明白早晚要見麵的，雖然生氣但不至於一直不理讚讚，可不過隔了一日就被找到，程言還想當一陣的鵪鶉。
“呃。”
程言兀自往前跑，自己雙腳陡然失了束縛，手上也一輕，慌忙回頭看，國崩已經被多托雷掐住脖頸。
“讚讚快放開他！”
程言不躲了，衝到多托雷身邊看國崩，蒼白的臉色。
“快放開啊！”
多托雷眼角生生要裂開，滲著血跡，赤紅瞳孔毫無理智，手背青筋暴起，程言越求情，他掐得越重。
“嗬……”
國崩麵色越加蒼白，唇瓣卻詭異地紅起來。
“正好，我還沒有動過真格，正好拿你做實驗。”
細白手指扣住多托雷手腕，驟然發力。
哢嚓。
程言瞳孔緊縮，他聽到了骨頭碎掉的聲音，不管是國崩的頸骨還是多托雷的手腕，他一個都受不了。
“我說夠了！”
冰冷的嗬斥聲在耳邊炸開，多托雷轉頭，瘋狂的眸子在看清程言後顯露出一分理智。
程言呆住，“讚，讚讚。”
眼淚……讚讚眼裏，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