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手心托著玉，拿起來給那維萊特看，“這塊玉剩的邊角……咳，剩餘的地方不多了，就這麼大，你看看你想要什麼，我雕給你。”
“你會雕刻？”
那維萊特的語氣聽起來有些驚訝。
畢竟不管是從過去的信件交流還是麵對麵的相處，他對程言的印象都是玩世不恭甚至有些吊兒郎當的，不想他竟能耐著性子學習雕刻。
程言抬高一邊眉毛，斜眼看他，“看不起人，我會的東西多著呢，快說，你想要什麼？”
問完便捏著玉打量，這大小，頂多能做個掛墜、棋子或者扳指。
“要不……我給你做個扳指吧，這玉的品相也配得上你。”
那維萊特輕輕搖頭，抬手接過那塊玉。
“做扳指，不如做戒指，做一對。”
玉材品質極好，即便隻是用手握著，就已經被溫潤的感覺滲透身體，意識仿佛都清明了。
可惜，程言手裏拿的這塊，一定隻是邊角料。
完整的玉用去了何處，不用猜就知道，那維萊特現在不想詢問這些問題，他和程言相識得太早，卻相遇得太晚。
這期間他周圍已經湧現出喜歡他的人，自己現在的身份不過是一個限製他自由的人罷了。
那維萊特的心聲程言不知道，他正掏工具準備開始雕刻。
“轟——”
一聲猛烈的雷響在耳邊，程言一激靈，看著聚集起烏雲的天。
楓丹的天氣這麼陰晴不定嗎？出門前明明還是大晴天。
蹲在那維萊特腳邊開始認真雕刻，程言用炭筆在玉上勾勒出兩隻戒指的形狀。
“你真的要雕一對戒指？”
那維萊特彎身看著程言手裏雪白的玉，眉眼間神色複雜。
“你不是要一對嗎？你一個我一個，好歹算是辦了場婚禮，留點東西做紀念也挺好。”
在心裏默默打定主意回去再雕一批一模一樣的，給讚讚他們一人發一個，這樣以後就能光明正大戴戒指了，隻要他們不出現在同一場合，絕對不會暴露的。
說起來他雕了那麼多東西，像戒指這種承載著特殊意味的首飾還沒送出去過呢。
嗯……決定了，還是每個人都送不一樣的款式吧，好歹顯得自己用心點兒。
“好啦！你試試看。”
程言兩指捏著水紋樣的光滑戒指，表情興奮。
“來來，我給你帶上，突然想到這個款式，一定很適合你。”
手套被脫下，程言專心致誌地握著那維萊特的手，把戒指戴在他左手的無名指上。
冷白的皮膚配上細膩暖白的戒指，十分相襯。
程言嘖嘖驚歎，“不愧是我的審美，真適合你。”
手好看，戒指好看，搭在一起完全有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那維萊特認真自己盯著自己的手，方才憑空落雷的天突然變得晴空萬裏，太陽光強烈得讓空氣的溫度都升起來。
程言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抬頭看了好幾次天了，越發在心裏覺得楓丹的天氣奇怪。
“嗯？”
正仰著頭，手突然被那位萊特牽起來，另一枚圓潤光滑、款式簡約的戒指戴在了自己無名指上。
那維萊特瞳孔微顫，深呼吸了一下才壓抑住情緒。
他用力和程言十指緊扣，兩枚戒指緊緊貼在一起。
相距很遠的一處草叢內。
達達利亞和潘塔羅涅借草叢隱蔽身形，一人舉著一個望遠鏡，看著遠處的程言和那維萊特。
“他們兩個在那裏幹什麼呢？儀式不是該開始了嗎？我都準備好搶婚了。”
潘塔羅涅一手握著通訊石，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容幾乎抑製不住。
“應該……是在交換戒指吧。”
通訊石嗡鳴作響，多托雷有些暴躁的聲音從裏麵傳出。
“你再說一遍？程言和誰在幹什麼？”
眼睛徹底笑彎起來，潘塔羅涅語氣揶揄，“你應該慶幸他們隻是交換戒指，而不是交換別的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