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身體的突然僵硬讓那維萊特察覺到,“緊張嗎?”
慌忙挪開視線,程言動了動手指,那維萊特握得緊,他的動作幅度並不明顯。
“嗯,我第一次經曆這樣的場合。”
額上幾乎要沁出冷汗,不經意轉頭過去,達達利亞已經消失在人群。
程言忍不住在心裏暗忖,隻有他一個人來了嗎?還是說……天呐,老天爺保佑,別讓讚讚來!
他現不想對那維萊特說狠話,如果讚讚來了,一定會吃醋的!
方才一眼望去長長的紅毯,轉眼就已經走到頭,程言抬眼看到前方布置華麗精心的台子上站立的女子。
“那位是……”
那維萊特緊了緊他的手,“是楓丹的現任水神,她是我們的證婚人。”
“真,真榮幸啊。”
隔著一段距離都能看出女子跳脫的性格,程言和那維萊特還沒走到她麵前,她便已經躍躍欲試地踮腳看著他們,似乎比他們還迫不及待。
程言一直被關在沐芒宮,中間隻有水神來找那維萊特時匆匆見過幾眼。
這位神明似乎與前幾個世界完全不一樣,蒙德的人民信仰風神,盡管他們不知道溫迪就是風神,但那種深入靈魂的信仰之情絕對是真摯的。
而在璃月,不用多說,帝君大人的地位無人能及,雖然現在明麵上帝君大人已經仙逝,但在璃月隨便拉一個人,對帝君大人的敬仰也絕對沒有半分折扣。
在稻妻,人民對影更多的就是敬畏了。
須彌……
想到須彌,程言便想到多托雷,這裏本來是他除璃月外待得最久的地方,可惜這裏對讚讚不友好,關於神明,更是存在感低到程言絲毫不了解。
一想到多托雷,程言就控製不住地有些頭疼起來。
他一定要提前想想如何哄讚讚。
希望他們不要紮堆兒,讓自己有機會一個一個慢慢哄。
想到即將到來的未來,程言眼底都帶上幾分焦慮的水光。
“新郎那維萊特,你是否願意這個男人成為你的愛人與他締結婚約? 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芙寧娜站在二人中間,無論是表情還是肢體動作都一改方才的活躍,正經得讓人刮目相看。
此刻,程言聽著這段話,大腦猛然放空,手被握得很緊,緊到發痛,他看到那維萊特毫不掩飾的深情眼神,聽到他說……
“我願意。”
“新郎達達利亞,你是否願意這個男人成為你的愛人與他締結婚約? 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達達利亞……
聽到這個名字,程言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但氣氛已經烘托到了這種程度,“我願意”三個字就在他唇間,程言喉結滑動,眼底多了幾分真摯。
“我……”
“他不願意!”
認真觀禮的人群因為這句突如其來的打斷騷亂一瞬,緊接著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站在人群中間過道的那人身上。
那是一位眼底充斥著悲傷和不甘的可憐俊美男人。
“哦,他的眼睛,比埃爾頓海溝還要深沉。”
人群中一個年邁的婦人捂著胸口情不自禁開口。
她身邊坐著一位肌肉虯結的壯漢,緊繃的肌肉幾乎要把身上不甚合體的西裝撐破,一對泛著瑩瑩的幽藍光芒的眼睛在打斷證婚儀式的人身上看個不停。
“程……達達利亞,你還記得我是誰嗎?我在海屑鎮辛苦撫養你留下來的孩子時,你卻在這裏籌備和別人的婚禮?”
程言瞳孔地震。
孩子?!什麼孩子!
“你是不是忘記有一個叫程言的人還在傻傻等著你?是了……”
達達利亞眼底聚著淚,語氣哽咽,戲精無比地在周圍昂貴的裝飾和食物酒水上看了幾眼。
“這裏一套餐具,一道菜,都抵得上我和孩子們一個月的開銷,你追求更好的生活,可孩子們呢?”
程言從瞳孔地震變成怒目圓睜,如果不是那維萊特拽著他,他已經衝下去了。
說清楚啊!誰的孩子!你怎麼不敢說是我和你生的呢?!我生的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