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葉萊自認為是一個灑脫隨性的人。
對過去在背地裏說過她壞話的朋友,說不搭理就永遠不理。
對前夫說放下就放下,不夾雜任何的情緒。
對方死了就死了,那又如何。
她原先對媽媽和弟弟已經完完全全的死心了,可是就在剛才看到視頻的時候,她的心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揪痛。
可想到他們過去的事情,又替自己不值。
憑什麼他們可以對自己無心,而自己還要犯賤的在乎?
理智告訴她,不該對他們還抱有任何感情的。
但真想到他們有可能會死,哪怕是如今這般受難,她卻又無法做到真正的平靜。
她居然割舍不掉對母親和弟弟的情感?
這令蘇葉萊恨不能扇自己兩個巴掌。
“你怎麼這麼自賤!”
蘇葉萊格外清醒的明白,攤上這樣的媽媽,就該絕情相待,要不然將來夠她受的。
如此複雜的又相互矛盾的想法,就像雜亂的線團,亂糟糟地團在了一起。
彼此拉扯著。
她自己也屢不清楚。
花園的小拱門打開,秦硯北見蘇葉萊呆呆站在花壇邊上,手上拿著灑水壺,保持澆水的姿勢一動不動,水壺口一滴水也沒倒出來。
倒是沒有他預想的哭鼻子,也沒有自己衝出去救人。
“監獄的位置已經找到,估算了一下,裏外大約有五六個人把守,我讓人在附近裝了監視器,等確定好關押的具體位置就行動。”
蘇葉萊轉過頭來,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好的,麻煩你們了。”
秦硯北看著麵前臉色有些蒼白的人兒,再望了一眼她手上還僵握著的水壺,關切問:“你還好嗎?如果擔心的話......”
蘇葉萊拔高了聲調:“我擔心什麼,一點都不擔心,你們看情況救,實在救不出來的話也沒有辦法。”
秦硯北怔愣了一下,隨後順著說:“好,我盡力。”
“走吧,明天上午就要打官司了,事情很多,我們得好好安排一下。”
“行。”秦硯北就跟在蘇葉萊的身側,不發一言。
金銘禾托他來勸導蘇葉萊,可蘇葉萊排斥別人的勸慰,甚至排斥自己對母親的情感。
蘇葉萊回去,見眾人都聚在客廳桌前,陳律師他們也在,所有人朝她看來。
而金銘禾紅腫著眼睛,通紅著鼻子,此時正擔憂地望著自己。
她過去揉了揉金銘禾的頭發:“別想旁的,已經做了這麼多的準備工作,哪有退縮的道理,哪怕是我被關押了,你們也得照常進行下去。”
金銘禾有些愧疚地埋下頭去,輕輕點了點。
時間緊迫,明天不僅僅需要解決官司的問題,同時,還需要想辦法送金銘禾秘密離開。
陳律師說了安排,準備在晚上的時候將蘿莉島的事情傳遞出去。
作為當事人律師和總統,就得分神商討對策。
蘇葉萊對律師這個行業並不了解,但是聽聞那位世界著名的律師,能夠替臭名昭著的凶手脫罪,就知道對方顛倒黑白的能力。
於是沉了一下眼眸:“不夠,得雙重保險。”
陳律師好奇:“如何做?”
“得看他注不注重自己的口碑和名聲了,如果注重就會和總統商討對策,沒精力辯護明天早上的這場官司。”
“如果他不在乎蘿莉島事件對他的影響的話,那麼,對付直率的真小人,恐怕還得魔法打敗魔法了。”
陳律師聽得不是很明白,他微微側目思考了一番,用探尋而求好知的眼眸看著。
秦硯北笑道:“這個我來做,能弄出蘿莉島的人,本身就好色,他喜歡什麼樣的我知道。”
他那裏有一手資料,也能找到合適的人。
蘇葉萊頓了一下,好吧,這樣也行。
那就三重保險吧。
“嗯,你讓派去的人把對方家裏的時鍾手表的時間都調整一下。”
至於手機上的時間就好調了,金銘禾會弄。
彼此會意之後,幾人都相視笑了一下。
這時候有人敲門,秦硯北派去盯著監獄的人回來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