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卻覺得秦震天的比喻真的太貼切了，她為難而詫異地打量著文安。
為難，是因為要給這女孩做造型，簡直就是在挑戰“中心角”的極限。詫異，是因為她竟然對秦震天那麼凶，在這之前她從未聽說過有人會這樣。
“秦總，”老板娘看著文安的頭發，開口，“這頭發顏色太黃了，沒法洗掉，隻能染了。”
“那就染成黑色。”秦震天果斷下命令，“剪成短發再染。”
“我不要！”他話音剛落，文安就叫了起來。這麼長的頭發，她可是花了三年時間才留起來的，“你憑什麼連我頭發也要管，你有什麼資格……”
秦震天的眸光直接略過她生氣的臉，停留在老板娘臉上：“交給你了。”
*
兩個小時後，老板娘帶著文安出來了。
誇張的黃色泡麵頭已經變成了齊耳的黑色梨花燙，鬆軟的如同一團棉花，不僅讓她看起來更小，還平添了幾分俏皮感。
秦震天看了好一會，嘴角揚起：“不錯。”
旁邊，老板娘心裏一顆大石頭終於落下。
“把她的妝卸了，化點淡妝就行。”秦震天又開始發號施令。
“換一套粉色的公主裙。”
“鬆糕鞋。”
“珍珠項鏈，小一點。”
“不要香水。”
……
又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折騰，終於都弄好了。
老板娘突然發覺，這個殺馬特少女經過這麼一打扮，還是挺漂亮的。
可惜嬌小的身子骨瘦如柴，白皙的皮膚沒有血色，靚麗的大眼裏缺乏對其他人的安全感。
文安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發現秦震天的眼光還是可以的。
蓬鬆的短梨花讓她的臉顯得更加嬌小，寬鬆的公主裙稍稍掩蓋了她過於瘦弱的身材。
隻是當她回頭，看到後麵那滿地的金黃色卷發，那被扔進垃圾桶的殺馬特服裝，心裏升騰出一種痛——似乎，這個男人想要卸掉她的偽裝。而這些偽裝就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脆弱的保護殼。
她沒有發覺，當秦震天再次看向她時，黑眸裏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豔。
*
當小王再次通過後視鏡看到文安時，感慨著秦震天果然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功夫。
車子開進秦園，停在一棟三層別墅麵前。
文安看了看外麵——三年後的這裏，似乎比她記憶中的要更加豪華精致了。
秦震天拉著她下車。
迎上來的方管家看到文安，眸裏閃過幾絲詫異，卻什麼也沒問：“總裁，午餐已經做好了。”
“我不在家吃飯。”秦震天把文安推到方管家麵前，“以後她就住在這裏，你好好照顧她。”
聽著秦震天似乎可以安排一切的霸道語氣，文安心裏一緊。
“好的，總裁。”方管家畢恭畢敬。
秦震天點點頭，獨自上了車，對小王吩咐：“去‘天福花園’。”
文安看著白色豪車快速駛離自己的視線，一直緊繃的心終於放鬆下來。
方管家臉上浮現出快慰的笑容——這麼多年，總裁終於帶女人回來了。不管這個小女孩跟總裁是什麼關係，總歸有點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