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誌業欲言又止,最終隻是強調,“總之,這個人很重要,不能死!”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藥物,怎麼救治?”白露反問。
田誌業表情裏出現一絲傷痛,可謂炸裂的難過,他看向吳敏。
白露從他的神情裏,竟看到了幾分惋惜!
田誌業惋惜一個叛徒?!
白露驚覺,呼之欲出的話卡在喉嚨裏,她朝著救治的醫護人員道,“你們先出去。”
搶救室裏,隻剩下三人。
白露壓低了聲音,咬著牙道,“你不要現在告訴我,吳敏是自己人!”
田誌業神色出現些許的慌亂,而後看了眼門,微微點頭。
白露扶額,她是誰?她在哪?她要幹嘛?
但緊接著,她又察覺出了不對,“你們在用她釣敵特!”
穿越來的十多天裏,她首次背脊發涼,她曾學過無數的知識,但那些知識裏,卻唯獨沒有間諜學這門學科,她所生的年代不至於是現在這種程度,相對來說很和平,也很穩定,但現下!
白露再次看向床上的人,眼睛不著痕跡的有些酸,頃刻間,一些莫名的事突然想通。
外公是何等人!看著自己的兒子們娶妻,怎麼會看錯眼?!
“所以,吳敏沒有跟著我二舅去牛棚,不是嫌牛棚的日子苦,而是一直在為你們做事!”白露的眸子瞬間放大,“你們讓吳敏做暗線,又把我哥哥送去暗線,這麼多年卻讓我外公一家一直在牛棚受苦?你們的良心呢?都被狗吃了麼?”
田誌業的嘴微張了一下,而後又閉上,他覺得自己無論這時候說什麼,都會被誤解,最好的方式就是,先讓白露同誌罵的消氣。
但當前,最緊要的,還是救治吳敏同誌!他也是剛收到的消息,吳敏是自己人!
“要不,我們先讓醫護人員進來救人?”田誌業語氣帶著商量。
白露冷嘲道,“用她做魚餌的時候,你們沒想過會救不活麼?”
田誌業麵露難色,目光一直盯著門的位置。
“不用看了,他們救不了她。”白露語氣裏都是不耐,“對外宣布,吳敏死亡,把人抬去藥廠研究室。”
她覺得,自己被逼上梁山了,這種沒有自己主動權的感覺很不爽。
但凡她不爽的每一次,總有人得遭殃。
如果吳敏是敵特,她不救,日後即使許諾和二舅知道了,也無所謂。
但如今,吳敏不是敵特,而且很可能為了某件事,做出了很大的對於家庭的犧牲……
她如果見死不救,日後沒辦法跟許諾交代……
這種大義凜然的犧牲,白露覺得自己不可能做,但卻能理解,但她受不了上麵的人得著她一家人薅。
理智上不想去碰觸生物研究的範疇,之前她已經給了連花清瘟的藥方給南島那邊讓遞上去,但感性上又不想日後讓許諾失望。
田誌業麵露不解,“白露同誌……”
“要麼按照我說的做,要麼直接買副棺材把人裝進去火化了。”白露懶得解釋,煩躁的很。
田誌業不敢做主,打著出去找車的旗號又去找鈞靖。
鈞靖陰著臉,“按照她的意思來。”鈞靖掛斷了電話。
一路都是沉默,跟著田誌業一起回到了搶救室,恍神間,白露與他夢裏那個無所不能的白露重合,鈞靖很想問一問她,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樣,持續的做著一些奇怪的夢,但現在並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