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橫店已幾乎降到了它溫度的極限,空氣中飄著一絲寒涼。謝南臻卻莫名覺得有些燥熱,甚至有點上火。
他坐在一旁休息區的躺椅上,漫無目的地刷著最新資訊,但心思一點也不在手機上。
場內時而傳來工作人員布景的聲音,夾雜著些許忙碌的吵鬧,還有微乎其微的笑聲。他從未覺得自己的聽覺這麼靈敏,但他此時卻能清晰分辨那笑聲的來源。
太陽透過淡薄的雲層灑在每個角落,耀得人眼睛發花。
謝南臻閉了閉眼睛,覺得眼眶灼熱。他想用太陽解釋自己的心煩意亂,搞笑的是,他坐在走廊裏,陽光隻能淺淺掃過他的靴子。
“小顏來了。”
麵對劇組人員的笑容,顏歡熟絡地抬手和大家打招呼,過一會就遇到一個。
有些不方便的就點頭示意,顏歡也點頭回應。
溫顧吃驚地看著顏歡,“你什麼時候和大家這麼熟了?”
顏歡聳了聳肩,這對她來說最正常不過了。
她雖然不像溫顧經常跟劇組,但在劇組的時間,她做完自己的事,就基本很閑了,加上她喜歡瞎轉悠,經常去各部門幫幫忙,這一來二去也就熟悉了。
溫顧有些微愣,側首盯了她一會兒,陽光灑在她的臉上,籠罩著一層細軟的絨毛,溫軟可愛。
他忘了,她本就是一顆太陽,而沒有人不向往溫暖。
他不也是這樣嗎?溫顧收回目光。
“我們什麼時候放年假?”顏歡捋下剛剛工作時挽起的袖口,隨口問了句。
“放假?你還是別想了。”溫顧的聲音裏含著些鄙夷,不過也難怪她這麼問,畢竟她剛剛進入這個圈子。
他比顏歡早入公司三年,談不上資曆深厚,但公司地狀況他還是要比顏歡熟悉很多的。
“幹我們這行的,估計都要到個年三十吧,有時還未必。”
幹他們這行的,除非老板有偶然的空檔,不然幾乎就是全年無休,但這種空檔最好不要出現。一個當紅明星是不會有片刻懈怠的。
“怎麼?想家了?”
“我還行,隻是我媽想我了。”
顏歡並沒有驚訝溫顧的回答,她也並不在意什麼時間放假,隻是在通電話時,她明顯覺得她的老母親陳心蘭著實有點想她。
顏歡就與溫顧並排站著,閑聊著些瑣碎的家常。談起自己父母有些莫名其妙的行為,他們也毫不掩飾的發出笑聲。
顏歡餘光裏一個人影從屋頂冒了出來,雖然已經意識到有人,但當她扭頭去看時,還是嚇了一跳。
一個颯爽的身子出現在不遠的屋頂上,穩固地站在上麵,手上拿著一個巨長地攝影機。顏歡對攝影機沒有了解,隻是那東西看著就應該像望遠鏡一樣,照的很清楚。
“她們這樣不怕摔下去嗎?”
雖然她也大概明白站姐的性質,但還是忍不住為她們捏了一把汗。
“你以為是你?人家可是專門做這一行的。”
確實,站姐拍一次吃半年,好的能賺的更多。正所謂各顯神通,她這算是見識到了。
“真是長見識了。”
她隨著相機望去,看到走廊裏躺著的謝南臻,他閉著眼睛,寬敞的古風衣袍隨意的散落在躺椅上。什麼都不要做,就已經美的像一幅畫了。
一個激靈,顏歡想起上次喝醉後她做的瘋事,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醉了,但說的話做的事卻異常地清晰。
她本來看上去就像對他圖謀不軌,現在到算是坐實了她的想法。顏歡忍不住抖了抖,想要把尷尬的事情抖掉。
“今天還算好的,你看到門外的粉絲了嗎?”
“入冬後橫店的天氣就不太好,這好不容易逮到一個好天,就一窩蜂地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