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點了一桌,二人埋頭大吃。吃完之後,顧盼豪爽的將一錠銀子拋了出去:“剩下的就當小費,不用找了。”她一時都幻想這一幕啊。出去找個豪華大酒店吃一頓,然後淡定的拋出一遝百元大鈔,平平的語調,不用找了。特拉轟有木有。但那夥計用看白癡的眼光看著她:“小姑娘,您這錢,不夠啊。”納尼?五兩銀子還不夠,你打劫啊?而且這飯菜根本不好吃啊好不好。但夥計在旁邊淡定的說:“來我們這醉仙樓,吃的就不是飯菜,而是一種身份。就我們醉仙樓,一般的客人來了我們都是不接待的,都得提前預定才是。柯爺是我們嘉興人人都知道的大俠,所以這才是隨時都可以來的。”靠之,吃個飯還這麼多的規矩。顧盼灰溜溜的又掏了一錠銀子出來,拉了柯鎮惡就走。柯鎮惡卻是得意的很。江湖中人,好的不就是名聲這口。他慢慢的踱著步,開口道:“小丫頭片子,等哪天你也成了個大俠,出來也有人尊敬,那也就好囉。”顧盼此時想的卻是,這陸家莊的滿門血案,她管是不管呢。諸位都知,這神雕的開頭就是李莫愁滅了陸家滿門,獨走脫了程英,留了陸無雙。而後促成武三娘死,郭靖黃蓉收武氏兄弟為徒,黃藥師收程英為徒,歐陽鋒收楊過為義子,同時讓郭靖黃蓉第一次見到楊過,帶回了桃花島。實在是環環相扣啊。隻怕是稍微的弄毀了一環,以後的那些情節便要更改。隻是她實在是為陸立鼎不平,憑什麼自己兄長做的錯事報應到他身上了?顧盼實在是愁啊,愁的蹲在地上一縷縷的薅頭發。柯鎮惡聽得她歎氣,便道:“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日日錦衣玉食,做什麼老是歎氣?”但這時顧盼已經是想明白了,各人都有各人的命,自去承受吧。自己又不是上帝也不是生母,做什麼那麼倍添憐憫。這般一想,心中大是輕鬆,也就笑道:“我隻是在愁啊,這賭坊也進了,飯也吃過了,可是再去哪裏玩好呢?”柯鎮惡笑道:“明白的放著我這嘉興人不問,在那愁什麼。走,我帶你玩去。”有分教,這一去,也就引出了後來的那許多事來。顧盼迷路了。偌大的一個樹林,她繞來繞去,愣是記不清剛剛是從哪裏進來的。她止不住的就跟柯鎮惡抱怨:“你剛剛還說你自己是嘉興人呢,怎麼現下倒是也不知道這是哪裏的啦?快想法子出去才是,我餓了。”柯鎮惡卻是不慌不忙,隻是道:“怕的什麼?有你大公公在,還怕能迷路不成。”口中雖是如此說,心中也沒底。他畢竟眼睛看不見,這可是硬傷。耳朵再能聽見可那樹它也不會說話啊。想到此處,想起一事來,連忙的道:“快,喚那兩隻雕兒來。”雕者,白雕也。就是全真七子之首馬鈺在蒙古懸崖上捉到的一對幼崽,由郭靖華箏撫養長大,在射雕和神雕兩本書裏經常露麵。顧盼來到這書中的世界也有些日子了,在桃花島上早就是與那兩隻雕混的廝熟,當下便將食指彎起放在口中呼嘯了一聲。果然就有雕聲應和。她大喜,甩下一句就跑了:“大公公你在這等著,我找雕兒去。”繞過幾棵樹,就看到兩隻半人高的雕兒收著翅膀站在了那裏。隻是,為什麼那裏有個小男孩正在摸雕兒的背?她走過去,上下打量著,見他十一二歲的年紀,長的甚是清秀,正在微微的低頭順著白雕的毛。顧盼心中雪亮,這個小孩怕不是就是那個武修文了。但她還是叉著腰,高聲的問了一聲:“喂,那個小孩,你是誰?做什麼摸我的雕兒?”誰知道他是誰呢,還是問一聲比較好。萬一他是武敦儒呢,萬一他是楊過呢,萬一他就是個打醬油的甲乙丙丁呢。那自己豈不是丟臉丟大發了。那小孩聞言,嗤嗤的笑著,抬起頭來看著她,一雙黑玉似的眼中竟帶了滿滿揶揄的笑意。顧盼大囧。這是個什麼情況?原著中武修文與郭芙的第一次見麵,不該是武修文驚豔的將郭芙當為天人,又羨慕,但心中又畏懼,而郭芙則是完全一副瞧不上你丫的不想與你這個野小孩玩的蔑視眼神?但現下怎麼倒是反了過來?他這麼鎮定,而自己這麼慌張?顧盼不禁後退,他肯定不是武修文。那小孩見狀,索性大笑了起來。這聲音一出來,顧盼就知道了。由不得心中來氣,但還是不敢確認,隻得硬著頭皮再問了一句:“你是,和尚?”天殺的,原來他所說的從旁協助就是這個意思。但是拜托大哥你能不能提前給我打個招呼啊。人嚇人會嚇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和尚黑了臉:“我說過我不是和尚。那個隻是發型,發型。”顧盼也黑了臉:“我不叫你和尚叫你什麼?你又沒告訴我你叫什麼。難道叫你喂?”和尚展顏而笑:“名字有什麼打緊,代號而已。那你就叫我武修文吧。”於是顧盼就問道:“武修文,難道你說的協助就是這麼來協助我的?”武修文蹲在地上,從懷中掏出來個蘋果,哢嚓咬了一口,笑眯眯的道:“不然能怎麼協助?整天跟個遊魂似的飄蕩在你身後,到哪都跟著?你要是樂意這樣那我也不介意。”顧盼額頭上三滴汗:“那還是這樣吧。”但還是忍不住的好奇:“你這樣算什麼?也是穿越?穿成了武修文?”武修文笑了:“也算,也不算。我隻是暫時穿成了他。但我隨時都可以退去,再穿成其他人。怎麼說,就跟你們說的附身差不多吧。”顧盼惡寒了下,然後再問道:“可是這樣,你穿成了武修文一段時間再閃了,那真正的武修文醒過來豈不是會缺失了部分的記憶,然後一片空白?”假的武修文用看白癡的眼光看她:“可是,我就不能將他上輩子的記憶牽過來給他補上這片空白嗎?”顧盼扶額:“你還能再無恥點嗎?”感情仗著你那身份就能無所顧忌,隨便篡改別人記憶了麼?但假的武修文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一揚頭,雙眼微微眯起,唇角上揚:“其實我覺得我穿成武修文虧大發了。小爺我明明長的比他帥多了,但現下還隻能頂著他的這張臉過日子。下次這種丟臉的事情我可不做。”顧盼一口老血噴薄而出,然後她陣亡了。見過厚臉皮的,可是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就您那樣,頂多也就是一狗尾巴草,可您還真把自己當牡丹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