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抬頭她都知道來人是誰。她一麵繼續鬱悶的扯著草,一麵沒好氣的問道:“你是一天到晚的都在跟著我嗎?怎麼我到哪你就到哪?陰魂不散啊你。”武修文在她身旁坐下,難得的安靜,並沒有說話。但顧盼還是很煩跟他待在一起啊。拍拍裙子就要起身,但聽得他忽然在道:“楊過明天就要離開桃花島去終南山了。”顧盼沒好氣的回答著:“是啊。這下你滿意了吧?”武修文沉默了會,忽而又道:“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什麼事?”顧盼以為她在說顧湄的什麼事,立即豎起了耳朵。“楊過去了終南山,再和郭芙見麵時是在幾年後的太湖歸雲莊。這幾年之間郭芙在做些什麼?”顧盼心思微動:“所以?”原著上其實根本就沒寫郭芙這些年在做些什麼。主角視線,這些年中光寫楊過是如何如何了,而並沒有費一絲筆墨來寫郭芙。沒辦法,鏡頭隻有一個嘛,而郭芙隻是個配角來推動劇情的而已。現下用不著她來推動劇情了,自然是可以先下場歇息會。等到需要她繼續出來做惡人的時候再出場好了。“所以,也就是說,這幾年中你可以自由活動。”顧盼大喜,雙目亮晶晶:“真的?”武修文笑著點頭:“看吧,我對你還是很好的吧。能給你看小灶的地方就都給你開了小灶。說吧,這幾年你想去哪裏玩玩?或者見見誰?”顧盼立即順杆爬:“去我堂妹那裏。”武修文搖頭:“這個不行。僅限定於本劇本中。其他的,交叉穿越,大忌啊大忌。”顧盼暴走:“泥煤。你不早說,害我空歡喜一場。”武修文忍住笑,道:“女孩子家,還是溫柔點好。動不動的就說這些話,教別人聽見了,怎麼看你?”顧盼一聽,反而雙手叉腰,高昂著頭不屑的道:“媽蛋。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管別人怎麼看我。”不高興不稱心或者憤怒的時候說粗話有助於排解體內的不平之氣啊有木有。那種受了什麼委屈都不說的人,不然就是真大度,不然就是真陰險,兩者皆能成大事,非一般人可比。但顧盼就是個普通人,受了委屈不平或者憤怒的時候,沒法埋藏於心中隱忍不說,隻有破口大罵來宣泄心中的不快。但忽而又湊近過來了些,又問了一句:“真的想去哪裏或者想見誰都可以?”武修文點頭:“僅限於本劇本中。前提是不要破壞主角的所有之事。”“那我想去終南山,見小龍女。聽說她老漂亮了,而且老純潔了,跟夢中情人似的,我就想去見識見識。”武修文拿眼斜她:“其實你是想去見見尹誌平吧?”大哥,知道了也不用說出來的吧。大家心裏明了就是。你這樣說出來我多沒麵子的啊。次日,郭靖帶著楊過離開了桃花島,取路前往終南山。蕭蕭渡頭,並無一人前來送行。楊過最後回頭看了一眼桃花島,滿目桃花灼灼,似雲似錦。而後他轉過了身,再也沒有回頭看過一眼。是夜,同一個渡頭。顧盼早早的就帶了足夠多的銀票,背了一包生活必需品在那等著。雖是春/日,但入夜的桃花島仍是有些寒冷。她不停的走來走去,伸長了脖子朝著桃林深處看過去。終於有人影漸行漸近。但當那個人走到麵前時,顧盼卻是有些呆了。她看著對麵的容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對麵之人,除卻頭上多了頭發,身上衣服換成了這年代的長衫,根本就是那個和尚嘛。和尚瀟灑的走了過來,撣了撣袖子,笑的妖孽:“怎麼,不記得我了?還是被我的這個樣子驚豔了?哎呀呀,女施主,容貌隻是一副臭皮囊而已,何必這麼驚豔呢。你這麼驚豔我會很不好意思的。”這麼一番亂七八糟的說了下來,無非也是調侃而已。但顧盼無暇顧及此事,隻是問道:“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這原本就是我本來的樣子。這些日子頂著武修文的那副皮囊老早厭煩了,今日總算逃脫苦海了。”“可是,可是,那原來的武修文怎麼辦?”顧盼傻了,這是真的附身麼?說走就走,太容易了吧。和尚看著她,笑道:“原來的武修文,自然是該怎麼就怎麼,誰會理他。我附在他身上的這些日子的記憶自然是會盡數刪除,然後再牽了他上輩子這段時間的記憶來補了這段時間的空白就是。”顧盼扶額。好吧,她忘了這和尚是什麼人了:“上船吧。”和尚忽而湊近來,簡直就是笑的奸詐:“小盼盼,你發音不準的哦。剛剛的那三個字,中間的那個字,你可是讀出了後鼻音來著。不要這樣直白嘛,人家會害羞的。”顧盼一時沒反應過來,腦子都當機了。待得重啟之時,她暴走了,將手中包裹徑直扔了過去:“你一個人去那該死的終南山吧,老娘不去了。”死和尚,竟然敢占我便宜。她轉身就走,手腕被和尚拉住。“小盼盼真是開不得半句玩笑啊。好了,好了,我錯了成不成。大小姐,請上船吧。”得他道歉之語,顧盼麵子上撐足了,昂首闊步的走進了船艙中。但待得船劃行了一段時間後,她忽然反應過來,剛剛那個船字,他說的時候到底有沒有後鼻音的啊啊。她流淚了,我這反射弧得是有多長啊。從南極到北極嗎?還是幹脆繞了地球赤道一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