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縮著腦袋在終南山上躥下跳,四處轉悠。為了避開鹿清篤她容易麼她。一大早的就起來,趁著那幫大男人甩著膀子搶水洗臉的時候她當機立斷的往外躥。和尚這次穿成了鹿清篤,碩大的身材,雖是行動仍然敏捷,但架不住那麼多人圍在他身邊啊,他就是想轉個身也得比平常慢上那麼一點吧。所以我們的顧盼童鞋趁著這個好機會立即溜了。等到鹿清篤回過身來四處找她時,她早就已經不見了。但接下來,這孩子迷路了。沒辦法,都是二十好幾的人了,可走出來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所以她就在一大片的茅草地裏瞎轉悠。轉悠到後來,她幹脆隨便找了個地坐了下來。你說,想去見識見識下尹道長怎麼就這麼難呢。她對著一杆白茅草開始碎碎念,你就不能不這麼猥瑣,好好的桃花島不待,非得跑這破地方來就為了見識下傳說中的尹道長?其實有嘛好見的,不就一三十多歲的大叔麼,再帥能帥得過楊過?就是和尚,估計他也比不上的吧。其實有嘛好看的嘿,不如打道回府,隨便混混,然後找個理由回桃花島算了。正自言自語的高興呢,隻聽得背後的茅草叢裏一陣窸窸窣窣的響。顧盼大驚失色,急忙回頭。若是人她倒是不怕,好歹幾個月的武功不是白練的,對付幾個小毛賊應該不是難事。最重要的是,她有軟蝟甲防身啊,刀槍不入,掌來破他手,內力來都能化解,還怕個甚。但她就怕是什麼軟體動物,譬如說蛇啊之類的,管你什麼軟蝟甲不軟蝟甲,一口咬過來,咬中腿啊什麼的,那就等死吧。若是來個大蟒蛇什麼的,一口將你吞了,然後將慢慢消化。。。。。。顧盼被自己腦補的場麵嚇到了,麵色發白,雙股戰戰。但一大片的茅草叢分開來,露出來一張眉清目秀的臉來,正笑吟吟的看著她。彼時她正毫無形象的跌坐在地上,想來麵色也好不到哪去,所以那人開口就道:“小朋友,怎麼一副見到鬼的表情?莫不成是我嚇到你了不成?”說到這裏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笑道:“可我覺得自己長的甚為風流瀟灑,想來應該隻會招人喜歡,又怎麼招人恐懼。”他麵上的笑容看起來太溫和,顧盼半晌回不過神來,就這麼傻傻的盯著他看。而他也一直麵上保持著那種溫和的笑容讓她傻看著。然後顧盼就忽然發現,這個人,貌似是蹲著的。然後看他那姿勢,貌似,貌似,是在解手?她抬頭望天,嘴角抽了抽,心中不好的預感來襲。這人,隻怕也是個奇葩了。果然下一刻,那人在笑道:“哎,小朋友,去幫我弄幾片樹葉來。”顧盼嘴角再抽了一抽,僵硬的回頭看著他:“你就不能用茅草葉?”結果那人雙手一拍,歪著頭看著她笑道:“可是茅草葉它太鋒利,本大俠這細皮嫩肉的,割到了怎麼辦?”顧盼都快風中淩亂了:“大俠,我去給你削個竹片來怎麼樣?”竹片這玩意,貌似說是古羅馬時就已經有了流動的公共廁所這個概念,而且還免費提供竹片這個東東。不過貌似這個竹片,是許多人共用的來著。。。。。。其實顧盼更想給他找塊石頭來。你不是說你細皮嫩肉嘛,好一朵菊花啊,配石頭正好。她邪惡了。但那位大俠果斷的否決了,還是要樹葉。所以顧盼就走遠了些,特地的在地上拾了幾片不是很新鮮,比較脆弱的樹葉來。這種樹葉,你們懂的,隻要稍微一用力就必然會破,然後麼,嘿嘿,嘿嘿。顧盼邪惡的笑。她仿佛聽到了樹葉破碎的聲音。然後見那人起身站了起來係褲子,她立馬走的遠遠的。但是還是樂不可支的看著那人往溪水旁邊走了過去,然後蹲下身來洗手。顧盼笑的肚子都痛了。誰叫這年頭沒有衛生紙呢,誰叫你偏偏碰上了我呢,誰叫你那麼矯情呢。太得意忘形,沒注意到那人已經轉過身而且朝他走了過來。顧盼立馬止住了笑意,撒腿就想跑。但那人身形更快,不過眨眼之間,在顧盼還沒反應過來時,就隻見到一道灰煙,然後就看到那人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好厲害的輕功。她麵上失色,急忙後退。但那人麵上依舊是帶了溫和的笑意,說出來的話也是不疾不徐,絲毫不見任何生氣的跡象:“小朋友,何必急著走?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顧盼這孩子結巴了,磕磕碰碰的開口道:“舉,舉手之勞,不,不用謝謝了。那個大俠,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江湖再見吧。”最後再也不要見。說罷轉身就想跑。但眼前灰色人影一閃,再定睛看時,那人又站了在她必經之路上。顧盼都快哭了。這身法,鬼魅麼?重陽宮上什麼時候有了這麼號人物了?看其年紀,三十多歲,算了算,頂多也就是重陽宮三代弟子而已。但三代弟子之中誰會有這麼高明的輕功了?難道不是重陽宮的,是個什麼野生的武林高手不成?但顧盼再仔細的一看,這人明明是穿著和她一模一樣的道士袍,隻差手中少了一個拂塵,不然端正了臉,絕對是個得道之人的模樣。“你,你想怎樣?”顧盼這會是真的結巴了。那人卻是懶洋洋的一掀道袍下擺,再是懶洋洋的坐了下來,隨手掐了根小草擱嘴巴裏含著,笑道:“不想怎樣,隻是實在是悶的很,找個人來陪我聊聊天而已。小朋友,我瞧你就是個聊天的好夥伴,來,坐下陪我聊聊。”但顧盼的目光從他的手漸漸的移到了他嘴裏叼著的那根小草。大爺,你剛剛掐這根小草用的是右手吧?可剛剛您用樹葉子那啥的時候,用的也是右手吧?顧盼不著痕跡的往旁邊又移了兩步,盡量的保持著讓這人說話的時候,不至於濺了唾沫星子到她臉上。然後這孩子吞了口口水,艱難的道:“聊,聊什麼?我隻是重陽宮一個不起眼的小道士而已。我可什麼都不知道。”表明立場先,我就不信你真能跟一小孩子計較。據顧盼今早從和尚那得來的消息,清風這孩子不過一十一二歲的小道士,在全真教就一醬油般的存在。多他一個人不多,少他一個人不少,最沒有什麼厲害關係了。那人聞言,偏過頭來打量了她一眼,忽然咧嘴笑了一笑,口中叼著的那根小草隨著他說話的時候一上一下:“你是全真教的?可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顧盼聽了這話,心中也納悶了。這貨說這話的意思,必定就是他噎是全真教的人了。隻是不知這貨會是誰。所以顧盼就問了:“那請問大俠高姓大名?”那人咧嘴笑的更歡了,露出來一口潔白的牙:“他們都叫我做尹誌平。”顧盼傻了,她覺得自己快要陣亡了。這貨竟然會是尹誌平?可她再怎麼看,這貨從頭到腳,哪怕就是一根腿毛一片指甲屑,又哪裏像是尹誌平了?顧盼一時覺得,這中間定然是哪裏出錯了。她斷然不能接受尹誌平竟然是這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