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最後商議的結果是,哪都不去。沒辦法,他們三的意見完全就沒法統一啊。陸小鳳想看的自然是類似於大戰紫禁之巔,華山論劍這樣的宏大場麵,但顧盼這孩子誌向就小多了,哪裏美男多她就想往哪裏湊合。但關鍵是,鹿清篤他不答應啊。他巴不得顧盼眼中隻看到他。咳,雖然他現下的這殼子似乎確實是長的寒磣了點。三個人商量到最後,差點打起架來。中間顧盼還就她對□□發表了她的一番看上去所謂的見解——其實她就是想去看看傳聞中的西門大官人唄。潘驢鄧小閑什麼的,總歸得見識見識。姑娘,那你還不如去看段譽他爹算了。鹿清篤當然堅決的對此表達了反對意見,氣的顧盼原地掀桌暴走。但最後的最後,她也隻得敗下陣來。你問我為什麼?那不是,去哪裏都得鹿清篤來操作才是。所以,最後商議的結果隻能是,哪裏都不去,留待以後再商議。顧盼為這事腦袋耷拉了好幾天。也好幾天都沒理會鹿清篤。但鹿清篤在此期間忙的完全就是其他的事。楊過和小龍女順利相遇了,現下看來,這剩下的幾年時間裏,他二人應該就是在古墓裏麵練練武功,順帶培養下感情,至於其他的麼,要等到楊過出來闖蕩江湖再行談論了。所以也就是說,終南山的這次任務之旅,圓滿的完成了。所以鹿清篤也就決定,帶著顧盼,打道回府了。臨行之前,他去拜訪了陸小鳳,無非也就是將尹誌平往後的大師錄告知了他一番。另外還對他言明,除了這些事,其他的任何時間,他可以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任何事。但陸小鳳神色間有些淡淡。畢竟於他而言,活的時間太長了。穿越來穿越去,什麼樣的角色都嚐試過,什麼樣的人都見識過,到後來,反而隻想靜靜的待在一個地方,哪裏都不想去。鹿清篤對此表示理解,再次重申下次如果他見到自己的頭兒,會將陸小鳳的意思完全的轉達。然後留下了一句,江湖再見,就帶著顧盼走了。顧盼尚且在睡夢中,並不知道一切事情在她睡著的時候已經發生了變化。她隻知道,她醒過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張十分美麗的臉。那是她娘黃蓉的臉。芙蓉如麵柳如眉,更難得的是這張麵看著她笑的甚是溫婉。但顧盼還是嚇的一個激靈瞬間從床上爬起來了,然後左右四望了下。郭芙的房間絕對算是奢侈級別的。隨便的價值連城的金銀首飾就隨手的放在梳妝台上,床上的帳子是銀紅的,看起來就像是朦朦朧朧的薄霧一片。身上蓋的被子更是順滑的跟水一樣。整個房間裏還有若有若無的清香傳來。可她記得她剛剛明明就是睡在重陽宮的那個大通鋪裏,臭襪子滿房間亂扔,呼嚕聲此起彼伏,怎麼一下子就到了桃花島了?黃蓉的聲音很溫柔:“芙兒,你醒了?”顧盼已經反應過來,想必又是那個和尚弄的鬼。隻是能不能提前跟她打個招呼啊,這麼忽然一下子的就變換了場景人家小心肝承受不住的好吧導演大人。但心中縱然是將和尚罵了個十八遍,麵上還是笑的甜,開口就叫:“娘。”以往叫的太順溜了。但這次,她剛一開口叫,就愣住了。這聲音不對啊,絕壁的不對啊。記得以往叫的時候是甜甜的糯糯的,雖然是每次叫娘的時候都能把她自己給膈應的雞皮疙瘩起一身,但畢竟習慣了,猛然的這聲音改了,還是有點不大自在。怎麼說呢,也不能算是改,其實聲音也是甜甜的,糯糯的,說起話來給人的感覺就是在撒嬌。但,但就是有那麼點不對勁在裏頭,似乎,似乎這聲音就是一夜之間長大了。長大了?顧盼忽然一個激靈,掀開被子就衝到了屋裏的銅鏡麵前。鏡子裏麵的少女,翠眉紅唇,眼神動處,水光瀲灩。可是,可是,這是個少女啊啊。顧盼欲哭無淚。感情那和尚不光會空間挪移,時間上他也動了手腳了。這不一個閉眼睜眼的功夫,她就已經完成了從半大的小女孩到個十五六歲少女的蛻變了。好嘛,下次讓這小子醃製什麼鹹味最好了。黃蓉在旁邊看著她,坐在床沿上笑:“芙兒,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起來第一件事就是要照鏡子了?以往這孩子可不是這樣。雖說她是長了一副好相貌,可對此並不怎麼在意,反倒是寧願花時間在舞刀弄槍上。不過話也說回來了,我黃蓉的女兒,本就不需在意什麼容貌問題。隨便怎麼長,那也不會很差。黃蓉心中不無驕傲的想著,她對自己的樣貌還是蠻有自信的。就是郭靖,雖然是蠢了點笨了點,可想當年,那也是個濃眉大眼的俊秀少年呐。顧盼聞言,有些傻了的回頭,呆呆的問了一句:“娘,我今年多大了?”黃蓉笑道:“莫不是睡了一覺倒睡傻了?芙兒你忘了,你剛滿的十五歲的生辰呢。”顧盼心中更加篤定自己剛剛的那個設想了。那廝太可惡了。不過等等,十五歲,算來算去,這個年紀也該是去嘉興會會成年後的楊過的年紀吧。她就知道,和尚那廝不會任由她真的過了幾年的逍遙日子的,肯定是一件事上趕著一件事發生的。這年頭還有哪個導演會浪費膠卷的?不能推動劇情發展的全部給它PASS掉。就算是看似唧唧歪歪的談情說愛,既然能留下,那肯定也是有原因的——不然男女主怎麼發展感情?不然女配為什麼恨女主?不然男配為什麼喜歡女主?每一個膠卷身後都有一個錯綜複雜的故事啊啊。顧盼蹲在桃樹下麵啃著蘋果。至於為什麼她是蹲在桃樹下卻啃著蘋果的這個偉大的問題,前麵我們已經說過,不在討論之中......其時桃花灼灼,杏花嬌豔。她啃著啃著,就看到有人彎腰低頭的走了過來。一身天青色衣衫,青年長眉修目,身姿挺拔。但顧盼還是蹲在那啃著蘋果。一邊啃一邊打量著,絲毫都沒有一絲起身的意思。來人是武修文。顧盼想當然的以為,這不過是頂著武修文殼子的和尚罷了。所以手中的蘋果一啃完,她就特順手的將那個蘋果核扔了過去。蘋果胡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準確無誤的朝著武修文而去。開玩笑,她好歹也在郭靖的淫-威之下練了一段時間的武功好吧。再不濟,那扔個東西的準頭還是有的。結果武修文卻是手一伸,捏住了那個蘋果核。手掌收緊,顧盼就見到有淅瀝的汁水從他的手掌中滴落了下來。她皺起了眉頭。倒不是因為他那手將蘋果核捏出汁水的手勁讓她有多羨慕,她隻是單純的覺得,這也太黏糊了吧。所以她就開口:“哎,我說,和尚,你也不嫌黏糊。趕緊洗手去。”但武修文置若罔聞,隻是徑直過了走來。然後下擺袍袖一掀,直接在她麵前跪坐了下來。這直接把顧盼嚇的一下子蹦躂了起來,然後緊緊的靠著一棵桃樹,謹慎的上下打量著他。是武修文的殼子沒錯。可他的臉上為什麼是這麼一副嚴肅的表情,光是讓人看著就不敢上前?和尚一直都嬉皮笑臉的,斷然是不可能會有這種表情的。就是正牌的武修文,那也斷然不可能會嚴肅到這個程度。總之來說,就是氣場啊氣場。和尚和武修文本尊,都不可能會有這種讓人感到肅殺的氣場。怎麼說呢,那個男人僅僅是坐在那,就能讓你感覺到他眉眼間的凜冽和他身上隱隱的殺伐之意。顧盼果然退縮了。她悄悄的挪動著腳步,將自己的身子移到了桃樹了。然後探出來一顆頭,小心的問著:“那個,請問,尊駕是誰?”她有一種預感。也許,是誰又占了眼前這個武修文的殼子。通俗來說,眼前的這個武修文,又被誰給穿越了。苦逼的武修文,你這得是被穿了多少次才能功成身退啊。眼前的人眉毛都沒揚,眼神古井無波:“扶風馬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