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善惡哪是那麼非黑即白的,張淩寒有的時候,還真是意外的天真和單純啊。
“好了,我們現在怎麼辦?他這打著解手的幌子出來的,消失太久可不行啊。”一邊說著,沈櫻在昏迷阿塔身上摸索起來。
他穿了一身粗布衣裳,左腰處有個地方微微鼓起來,打開那處的口袋,裏頭是一個手指粗細的水晶柱,她瞬間眼前一亮,“嗯?找到啦!沒想到他身上還真的有啊。”
張淩寒也將腦袋湊了過來,“這個,就是進去的鑰匙嗎?”
沈櫻點點頭,目光在張淩寒和阿塔身上來回,“我倒是有個主意了,不過要委屈你一下。”
“...你不會是想讓我扮成他的模樣,進到裏頭去吧?”
沈櫻笑起來,對著他肯定的點點頭,又拍拍他的肩催促道,“好了好了,別磨嘰了,抓緊時間吧!”
她對著昏迷的阿塔施下昏睡的法術,又在他身邊架了個結界。
張淩寒對著阿塔仔細觀察一陣兒,雙眼一閉,身上亮起金光,轉瞬之間,便化作一個黑臉獵戶的模樣,乍看之下,與阿塔別無二致。
看著幻形後的張淩寒,沈櫻摩挲著下巴,點了點頭,“不錯不錯,這樣應該就可以瞞天過海了,那我也...”
話畢,她搖身一變,化作一隻木頭簪子,穩穩的落在張淩寒手上。
“我好了,走吧,塔子哥。”
張淩寒理了理頭上的發,將這木簪子插進去,壓下唇邊那抹笑意,學著阿塔的樣子,做出一副呆愣凶狠的表情。
拿著鑰匙,中間那扇石門受到感應自動打開了,門內的世界更加開闊,石壁上同外間一般掛滿了火把,正劈裏啪啦的燃燒著。
他緩步走進去,身後的石門應聲關上,眼前隻有一條筆直向前的通道。
順著這道又向前走了半刻,二人聽到了熟悉的喧鬧聲,是那些村民談笑的聲音,張淩寒不敢張望,穩住腳步繼續向前。
山洞裏麵的空間很大,眼前這一塊兒被分成了好幾個石室,那些村民們應該是被分配進了不同的隔間內。
隻是不知道,阿塔應該是去往哪一個石室裏。
“南邊的那個門,從那裏進去。我聽到了方才和阿塔搭話的小夥子的聲音。”沈櫻的聲音清晰的從腦海裏傳來,張淩寒腳下動作一滯。
傳音入密,沒想到,她的道法竟然已經精深到了這種地步。
來不及多想,他抬腳向她指引的那扇門走去,越走越近,他聞到空氣中飄散著的一些令人不適的味道。
一腳踏進石室裏,那小夥子就眼尖的瞅見了他,笑著向他揮手,“塔子哥!怎麼去這麼久啊,你再不回來,我都要出去找你了,快來快來。”
他還沒回應些什麼,看清石室內的景象,直覺胃裏翻湧,這間石室中間是一張大桌子,桌子上放著不知道是一堆,還是一灘妖獸的屍骸。
它的體格很大,大約是三、四個人加起來一般大小,如今卻已被剝去了皮肉,鮮紅的一團。
眾人皆圍坐在它周圍,有說有笑,手上正做著活計,分離它的骨肉,處理著它的內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