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熟悉的聲音,靈昭有點膽怯又有點希冀的回頭看了過去,剛才的囂張氣焰一下子就蔫了下去,悶悶的喊道:“王兄!”
“你這是能耐了,敢當街搶人了,這裏是北陵不是大宛!”淳於安的語氣異常嚴肅。
“見過淳於單於!”旁邊的赫連池禮貌行禮。
“赫連王子,今日是我們大宛有錯在先,靈昭的性子自小便是如此,還希望赫連王子不要和她計較。”淳於安雖然是在道歉,但無論是神色還是動作都沒有道歉的樣子。
“自小如此?看來大宛的教導也不過如此,如果單於不介意的話我可以代替單於教導一下的公主。”赫連池神色如常,說的話卻絲毫不退讓。
“好啊,好啊!”靈昭公主眼神一亮,在旁邊附和道。赫連池親自教導,這不是她夢寐以求的嘛。
淳於安轉頭狠狠瞪了她一眼,蠢貨!
赫連池捂嘴輕笑。
“赫連王子說笑了,大可不必。我們大宛的公主還輪不到漠北來教導。”說完就拉著靈昭準備離開。
坐在前麵的徐彥也聽清了幾人的恩怨,看淳於安要離開忙開口阻止,“淳於單於且慢!”這裏是大理寺,豈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淳於安收回邁出去的腳,轉過身問道:“還有事?”
“淳於單於,這裏是北陵大理寺,不是大宛,說走就走!”赫連池好心提醒道。
淳於安睨了他一眼,繼而看向徐彥,“剛才我們已經和解了,就不必驚擾大理寺了。”
徐彥聽了這話不樂意了,眉頭微微皺起,“淳於單於,這話如果是在貴公主未來大理寺之前說出來,我們大理寺可以不予理會,但現在這事已經鬧到大理寺了,那就不是您一句和解就能了事的。”
“那這位大人想怎麼解決?”淳於安眼神冷冽,反問道。
“按照北陵律法,自當了解事情的起因經過,判定雙方對錯,然後按律懲戒。”徐彥說的一板一眼。
淳於安的神色已經逐漸冷了下來,這兩個人的身份一個是公主一個是王子哪個不比他這個大理寺金貴,真是個頑固不化的家夥。
旁邊的吳景翊看氣氛不對,轉頭對著身後的侍衛說了點什麼,然後侍衛就匆匆走了出去。徐彥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固執,太遵循教條,不會變通,所以當官這麼久還仍舊是個大理寺少卿!
他不是不想勸一勸,是勸不動。 得需要一個有身份人來站一站。
“那按照大人的意思,我們大宛公主該當何罪?”淳於安抬頭盯著徐彥質問道。
“本官還需靈昭公主和赫連王子述說一下當時的情況,之後才會定罪。”徐彥一臉正氣的說道。
吳景翊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望向徐彥,大宛單於在徐彥眼裏也不過是一個平頭百姓,可別人不這麼想。
赫連池聽淳於安和徐彥的對話,心中明白了個大概,便站在一旁閉嘴不言。他可不想在這裏耽擱時間,淳於安想說就讓他來說好了。
接下來便是雙方互述經過的時間,當然也隻是雙方的侍衛在講,靈昭和赫連池隻是偶爾會補充幾句。
“見過六皇子。”接著便有衙役跑進去通報。
容少謹對於吳景翊派人找他有些意外,他和吳景翊唯一一次的交集就是自己從青川回來遭遇南晟刺殺,恰好相遇並幫助自己脫離險境。
李晏不是負責接待各國使節嗎,這事不應該去找他嗎?
帶著疑問容少謹緩步走進大理寺,後麵跟著天尋。
還沒到大堂就聽到熟悉的聲音還帶著壓抑的憤怒,“你再說一遍!”
淳於安?隨即便明白過來,這是打算讓自己來當和事佬,可他和淳於安之間的關係吳景翊怎麼知道的?
“靈昭公主當街搶人,還教唆下人打架鬥毆,按我北陵律法應當杖責二十。”徐彥的聲音不卑不亢,說出的話也有理有據,義正嚴辭。“淳於單於,這裏是北陵,你們身處我北陵境內就應當遵守我北陵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