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先生在這群人中應該是個有威望或者領頭的,他感覺老先生應該已經猜出了自己是朝廷派來的,不然不會把他們支走然後說出這些話。
“老先生是不是猜到我的身份了。”容少謹端起這碗可以稱之為水的米粥毫不嫌棄的喝了一口,眉頭都沒皺的咽了下去。然後放下碗抬眸看向對麵的老人。
老先生看容少謹表情沒有變化的喝下米粥,心中驚訝麵上並未表現出來。可當容少謹說出剛才那句話的時候,老人身體微顫忙開口否認:“什麼身份?公子的話老夫有點不明白了。”
隨即起身走了出去。
“主子,他為什麼不敢承認?”迎風一臉好奇的問道。
“是江州的上傳下達出了問題,這老先生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說出來,心裏應該是有所忌憚,至於忌憚的是什麼我猜測和江州的官員有關。”容少謹垂眸沉思道。
“要不要屬下去查一查。”迎風在旁邊建議道。
“一起。”幽深的眸子盯著麵前的米粥緩緩吐出兩個字。
說完便起身朝外走去,迎風看著碗中剩下的米粥腳步頓了頓,躊躇半刻彎腰端起米粥喝了個精光,隨即深深皺起了眉頭這和白水沒什麼兩樣根本不管飽。
這些百姓靠著這個能生存下來也是不容易,就在他放下碗離開時,碗底磕到了一塊石頭翻了過來,迎風隨意掃了一眼倏地瞪大了雙眼,連忙把碗揣進懷裏追了出去。
出來後正巧看到容少謹站在寺廟外麵的屋簷下和老先生在說話,外麵的大雨還在不停的下,迎風理了理情緒穩步走了上去,安靜的立在一旁。
“老先生你剛才說的情況我會去一一核實,如果情況屬實我想那些導致你們淪落至此的罪魁禍首一定會受到嚴厲的處罰。”容少謹挺拔的身姿站在老先生對麵,身上的衣服已經快幹了,粗麻麵料的外袍穿在他身上也掩飾不住周身的貴氣。
就算滿身汙垢,發絲淩亂也給人一種高高在上傾世獨立的感覺。
“那就借公子吉言了。”老先生聞言對著容少謹微微欠身,他之前隻猜出麵前的人來自上京,此刻他感受到來自對麵的人身上自帶的壓迫感,心中立即明白眼前的人的身份是自己這輩子都觸不可及的,所以他的態度比之前恭敬了不少。
“不過我還是希望老先生不要有所隱瞞更不要心懷忌憚,不然我就是想幫也幫不了你。”容少謹的話說的很直白,他相信老先生能聽懂他話裏的意思。
說完就準備抬腳離開。
“公子這是準備去哪?”老先生看著將要離開的兩人,心裏開始著急,開口攔了下來。
“老先生還有事?”容少謹看出了老先生眼中的焦急,眼神平靜的問道。
老先生的眼神有點慌亂又有點猶豫,他的確有事情沒有說出來,他不確定這個年輕人是誰派來的,是不是來監視他們的。所以他剛才也隻敢把他們目前的狀況說出來,至於其它的他不敢說更不敢賭。
然而剛才容少謹的話以及他周遭的氣勢讓老先生明白他這是遇到貴人了,真是老天有眼,他們江州百姓有救了。
所以看容少謹要離開他才開始著急,他害怕再也沒有這種機會,害怕容少謹走了就不會回來了,更害怕容少謹見到那些人就不會再相信他們這些江州百姓的話了。
“我……”準備說出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老先生可以在想一想,我晚上還會回來。”容少謹看著對麵糾結的神色,溫和的說道,然後便帶著迎風離開了。
老先生眼神歉意的看向容少謹離開的背影,躬身施禮。上京的高官他不認識,也不知道眼前這人和江州那些喝人血的昏官有沒有關係,可眼前這人對於他們來說是唯一的機會,所以要萬分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