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煮了一袋泡麵,百無聊賴的打開通訊錄 。
……
【取錢機】
“嘟……”忙碌音響起。
“喂?”聲音低沉,帶點兒說不出意味的沙啞。
餘鄔將陌生男人所住的臥室門緊閉,來到另一個獨立小臥室內 ,邊走邊漫不經心:“忙嗎?”
對麵遲疑了片刻,才答:“想要多少錢 ?”
餘鄔幹笑了幾聲 ,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背靠長椅閉眸:“我家來了位非法公民。”
那人道:“哦?怎麼不用你那三寸不爛金舌的功夫把他嚇跑。”
“我還沒來得及說 ,人就先走了 。”餘鄔突然覺得頭重腳輕,十分昏沉 ,懨懨地說著,也許是因為昨晚休息的地理環境不太好,導致全身酸痛 ,視線模糊不清。
“厲害了。”對方咂舌,似乎是在公路旁,偶爾能聽到極速而過的飛車與裂風呼嘯聲。
餘鄔問:“聞鐸,你在外麵?”
聞鐸的聲線可以看出他已經十分疲憊 ,有點不耐:“對,有個案件,挺麻煩。”
他實在太困了 ,幾天幾夜處理案件導致他精神萎靡,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
餘鄔望向空落落的院外,泛黃的殘影隨風飄揚 ,長風不知吹向何方 ,總有幾隻鳥雀於神木停泊,如同艱難旅途中尋到一處避風崗,換來一絲安寧卻也隻是短暫。
歲月為這起事件冠以一個稱呼,名曰“刻骨”。
有人漂泊在外,孑然一身換來了身心疲憊 ,他們在這場不能回頭的旅行中有了一個念頭 ,那就是回家 。
餘鄔收回視線,隻聽對麵傳來一句 :“Miss your Money Queen ?”
他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打趣道:“聞律師?I miss you 。”
聞鐸矢口否認: “……可別,我有女朋友了。”
“你說我去幹你們律師這一行有前途嗎 ?”餘鄔隨口一問 ,去浴室裏抹了把臉 ,水珠順著顎骨下流 ,所經之處留下一道水漬,睡衣敞開,可見薄薄一層肌肉,線條弧度優美 ,此刻曲著手肘,眉眼鋒利的看向鏡中之人,發尾還沾著幾滴水珠。
對麵傳來一陣急促的低笑:“你要是來了 ,我們這一行業得倒。”
餘鄔問道:“為什麼?”
聞鐸:“有你一張嘴 ,對方的辯護都得繞道走 ,還需要什麼公正?”
“何況,我們這一行業,累死累活 ,天天法律規則不離手 ,處於各種刀光劍影下 ,像你這種沒有背景的小人物,能遊刃而全身而退 ?”
餘鄔仔細思考了兩秒 ,說:“不是還有你嗎 ?”
聞鐸輕咳著,風似乎更猛烈,灌入肺腑般。
餘鄔:“喝水。”
聞鐸那邊一陣劈裏啪啦的嘈雜聲音震耳欲聾 ,隱約夾雜著幾分咒罵與哭嚎,風聲將殘音吹散 ,不知去往何方 。
餘鄔皺眉,詢問道:“怎麼了?你得罪了什麼家屬 ,被追著打?”
聞鐸沒好氣的兀自笑了一會兒 。
餘鄔明顯察覺到對麵的噪聲小了 ,才聽到聞鐸說:“怨咒路這兒發生了一場車禍 ,死狀慘烈,家屬鬧的沒辦法 ,所以把我請來了 。”
餘鄔:“車禍?人為?”
聞鐸:“警方說意外事故 ,可家屬那邊兒死活不同意這個說法 ,還說自己兒子有多實在自己清楚 ,根本不會在外得罪人 ,所以一定是蓄意謀害。 ”
餘鄔:“你認為呢 ?”
聞鐸反問:“你怎麼對這事兒這麼關心 ?”
餘鄔笑道:“為兄弟排憂解難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過,我倒是覺得不像意外 。 ”那邊的聲線突然壓低 ,不說話了。
餘鄔蹙眉,悠悠開口 :“別抽煙了 ,不然我告訴嫂子 。
“哈哈哈”對麵笑著,做出一副繳械投降的模樣 ,胡亂搪塞過去:“行,還是你有辦法 ,不抽了。別告小雯,知道嗎?有時間請你吃頓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