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別亂認親,我可不是你哥。”說完一腳又踩了上去,絲毫不留戀的立刻伸了回去,某個神誌不清還沒反應過來又結結實實挨了一腳。
“第二,小朋友從不叫我哥,裝也裝的像點好嗎?”餘鄔笑著蹲下身來,一把拽住少年的發絲,迫使他整個人仰起身來,被迫與其視線相對。
“季岄”齜牙咧嘴剛想發作,餘鄔對準地麵狠狠的摔了下去,整個人都抑鬱了。
哦,不,它開始懷疑鬼生。
男人依舊笑眯眯的繼續分析:“剛才想過來殺我的時候,確實是個不錯的時機,可你卻過於愚蠢,手裏提著一盞燈,生怕影子不會投射下來。”
“季岄”身體一僵,不可置信的撐著下肘翻身看著居高臨下的男人,瞳孔睜的極大,下半部分卻極其猖狂的大笑,仿佛要將嘴角兩邊都撐破了,兩個不同極端的表情,演繹出一場怪誕的表演,真是奇妙。
餘鄔二話不說又來一腳,本就傷痕連連的臉上又多了一道鞋印,暗紅色的血液流出,染紅了幹淨的白襯衫,鎖骨處也沾了一道血痕,變得妖豔迷亂,讓人不禁失控,欲罷不能。
鬼生懵逼
???
什麼大魔王?!
“還有,在小朋友快要觸碰到那本筆記的時候,你就已經占據了他的身體,而且他是不會哭的,在受了重傷的情況下都沒有落淚,怎麼可能因為我的幾句無心之言哭的那麼楚楚可憐,裝的也太假了。哦?你這是什麼表情,我當然知道你不是他,所以才沒有哭啊,我叫他山月你覺得他不會覺得奇怪?我為什麼會這麼叫他,當然在試探,你卻理所應當的承認了這個新稱呼。”餘鄔淡淡地分析,不時表現出露骨的厭惡之情。
“你最愚蠢的一點就是這扇門根本不是用鑰匙打開,我真的服了你了,沒有一點生活常識,你家需要開的門能用鑰匙從裏麵打開?除非管理員能察覺到不對從外麵使用鑰匙進入,而我卻聽到外麵沒有任何嘈雜,這說明裏麵的人隻有采用暴力手段才能打開,你卻急於求成想殺了我,根本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季岄”懷疑鬼生:“……”
“哈哈哈!!!”季岄的身體在源源不斷的泄露黑氣,他趴在地上放聲大笑,簡直如同魔音,刺破耳膜 ,尖銳卻又淒慘無比 。
餘鄔暗道一聲不好,黑霧團聚在一起靠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四周擴散 ,張牙舞爪的散布整節車廂,一刹那,周圍一片漆黑 ,絲絲寒冷順著腳踝爬上脊背。
在靠近脖頸的那一刻,黑霧化為鋒利的爪子緊緊禁錮住了餘鄔的脖子,緩慢收縮,欣賞著獵物瀕臨死亡的掙紮與痛苦 ,它感到興奮愉悅 。
餘鄔一口氣被卡在喉嚨上,整個人飄飄乎乎 ,怨氣集中至此下手狠毒,不留絲毫存活空間,眼前朦朧一片 ,耳畔模糊轟鳴 ,隱約聽到有人輕柔的撫上了他的臉,所留一片粘稠與腥甜,好像是血,那人好聽的聲音忽高忽低,由遠及近一般餘音繞梁:“神會給予你福澤。”
你是誰?!
他拚命的呐喊 ,將血流盡了 ,淚流幹了 ,都妄想爬過去 ,尋找那段模糊的記憶 ,不,準確的來說,是找到那個人。
深藍的海水將生靈擁入懷抱 ,直至窒息 ,一切血肉與骨架都隻能溶於海底,像擱淺於沙灘的遊魚,瀕臨死亡尋找來不及珍惜的 美好,珍珠落到海裏化為泡沫 ,陽光照耀海麵波光粼粼 。
餘鄔笑了,窒息感奮力的施壓,無力呼吸,喉間幹澀,口腔內早已有了血沫 ,狼狽的男人依舊是那麼衣冠得體,西裝外套早已被罡風撕扯的破爛不堪 ,白襯衫上道道殷紅血跡渲染的瑰麗是那麼迷亂,淺淡的瞳孔如琥珀般晶瑩剔透,下方的紅暈卻令人人不禁心頭一顫 ,一道血痕從嘴角流過勾勒的鎖骨,滴落至白襯衫上,為筆墨渲染過的黑白畫卷暈開一片紅,讓人不禁想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
薄唇此刻如同**般嫣紅無比,抹上一層鮮血簡直嬌豔欲滴,泛著光澤 ,他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 ,抬眸看向遠處倒在地上的燈盞與昏迷不醒的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