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當中。
餘鄔四散的神識逐漸飛回體內,他睜開眼眸,看到季岄毛茸茸的頭發,內心感到無語。
他覺得自己不是在玩遊戲,場景的來回切換,都快要被折磨瘋了。
他真的忍無可忍了。
懷中少年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眸,在察覺到自己被打了一巴掌的瞬間,他瞳孔睜大:“???紅雨,你打我做什麼?”
餘鄔多年的好脾氣在此刻被磨完了,他淡淡開口:“從我身上滾開。”
季岄擦了擦嘴邊,餘鄔的臉瞬間冷了下來:“你流口水了。”
季岄迷茫地“嗯”了一聲,卻被對方一腳踹開。
當腦袋磕到金屬上時,他瞬間清醒過來,反省自身:“我……剛剛怎麼睡著了?對了,紅雨,你讓我看周圍做什麼?難道就是活死人對我們有威脅嗎?”
餘鄔冷笑一聲:“我……我讓你找座位。”
“啊?”季岄起身時,被男人用力向下拉。
餘鄔借力站起後,腳尖踢了踢對方的腰,罵了一句:“蠢貨。”
季岄:“……”我可以罵他裝逼嗎?不對,他憑什麼踢我???
“門外的重擊沒有了。在你暈倒之前,我聽到門外似乎有怪物想要衝進來。可當我回頭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沒有力氣再看任何東西。”季岄追上去,將自己的所發生的一切都告訴男人。
餘鄔回頭,看了少年一眼。
季岄:“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餘鄔:“你知道咒怨路嗎?”
季岄:“當然知道,我們玩的不就是這個副本嗎?”
餘鄔笑道:“你說得對,是我有點糊塗了。山月。”
季岄愣了一下,突然說道:“我不喜歡這個名字,絳紅雨。”
“啊?”餘鄔眯眸,遺憾道:“抱歉。我頭有點疼,記不清了。”
季岄感到迷茫:“你暈倒的時候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頭暈啊?真的是變異感染了嗎?你有沒有感到哪裏不舒服?還是說你現在不是人?”
“你覺得我像人嗎?”餘鄔聽後反問一句。
季岄不解:“感染了之後,身體沒有什麼變化嗎?我感覺你脖子上的膿包變得越來越大了,真的沒有事嗎?”
餘鄔笑說:“你怎麼變得話這麼多?你在關心我嗎?”
他本以為對方會搖頭,卻沒有想到少年“嗯”了一聲。
餘鄔收回視線,苦笑道:“你對我這麼好,等一會利用你的時候,我良心會很痛的。”
季岄:“……”我就是舔狗!我就是自己作死!早知道剛才把頭砍了,也不點頭了。
餘鄔被門外傳來的劇烈撞擊聲吸引了注意。
他沒有想到門外的怪物,又一次想要衝進來。
那麼之前是因為什麼而停止的呢?難道真的是夢中夢?還是說這一切的發展都是劇情?
不好!!!
他轉頭對少年說:“快找座位坐下,它要衝進來了!”
季岄還在不知所措:“什麼座位?什麼?”
餘鄔沒有管對方,回想起記憶中自己所在的位置,環顧四周的座位。
活死人都如臨大敵般動了起來,它們都在驚慌的在尋找座位。
……
餘鄔拚命回想著,他們當時的車廂在第幾節?
還是隨便找個位置坐下就行了,她記得當時第一次夢境中那個女人列車員說的話:“你沒有座位。”
對於這個座位有沒有硬性要求?
餘鄔來不及思考,他預感下一秒危險就要來臨。索性找到離自己最近的位置坐下,而季岄卻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隨便找個位置坐下嗎?”季岄不知所措地望向男人,而對方卻不說話,隻是一直盯著他。
季岄感到恐懼來臨,他急忙開口:“我,那我隨便找個位置坐下了。”
活死人爭先恐後的快要將座位占滿了,而少年卻愣在原地手足無措。
他看向四周沒有一個空位置,不知下一步該如何行動,隻好將期盼的目光看向餘鄔。
正當他想要開口的時候,那扇搖搖欲墜的鐵門早已被貫穿。
啪嗒!
所有活死人都正襟危坐,仿佛衝來的是魔鬼,令沒有思想的人都感到恐懼。
那是一個女人,也許不能用人來稱呼了。她臉白如紙,高跟鞋走來的聲音空洞,仿佛敲擊著人的頭蓋骨。
她用那雙黯淡無光的血紅洞眼直勾勾的盯著還未找到座位的季岄,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打開手電筒向四周晃,一切破舊痕跡被她盡收眼底。
女人詭異的看向季岄。
四周沒有一點聲響,靜得仿佛針落而聞。在這種環境下,人類內心的恐懼與孤獨感在此刻爆發,膨脹。
就連季岄也不例外。他無助的看向餘鄔,男人卻絲毫不動容,不言語。
“你為什麼沒有座位呢?”她露出森白詭異的牙齒,即使微笑著問,可對上那雙沒有眼珠的血洞,頃刻間讓人感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