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巨響似在提醒海藍,這一步邁出後,將是與過去永遠絕決了,從此再也沒有資格昂著頭蔑視一切,所有的尊嚴、清高、桀驁將永遠是過去時,與她再無關係,邁出這一步後,如何才能守住自己,不再繼續滑落,將會變得無比艱難。
海藍走出樓門時,看到一名彪悍戴著墨鏡的男人正在等著,確定了海藍的身份後,引領著上了黑色的勞斯萊斯驕車。
而此時的一幕恰被貝貝看了個清楚。貝貝忘記帶店裏保險櫃鑰匙,給海藍打手機又沒人接聽,隻能坐著出租車回家來拿,遠遠的就看到海藍一副“驚豔”的妝扮,和陌生男人上了豪華汽車。
貝貝很是好奇,又拿出手機給海藍打電話,還是沒有接聽,立即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追出小區打了一輛出租車跟著。
勞斯萊斯驕車在一家豪華賓館門前停下,海藍跟隨彪悍男下車走進賓館。貝貝也很小心翼翼地跟著,但又怕被發現了,就學著電影裏的樣子,站在電梯前看清停下時的樓層號後,才坐著電梯上去。
可電影就是電影,都是人為設計好的。貝貝一走出電梯就懵了,奢華安靜的樓道裏房門一個挨一個,哪一間才是呢?貝貝隻能趴在門上偷聽,高級房門都是經過隔音處理的,什麼都聽不到。
貝貝剛聽了三間,就不知從什麼地方走來兩個黑衣保安,死死地盯貝貝走來。貝貝反應也算迅速,立即裝作找人的樣子,自言自語地走進電梯回到一樓。但還是有些不甘心,拿了一份報紙,選了個隱蔽的位置盯著電梯。
彪悍男將海藍領到房間門口,指了指,就迅速離開了。海藍推門走了進去,豪華的氣勢撲麵襲來,魯冠中正坐在沙發上悠閑地品著茶。
這是一副何等熟悉的場景,海藍立即就想到黃老板,迥異的軀殼下藏著相同的欲望,不同的獵手瞄著相同的目標,就是自己,不,更準確的說是自己的身體。而唯一的區別就是這個獵手更加高明,自己再不能全身而退,卻要主動奉上成為勝利者的祭品。
魯冠中立即起身滿臉堆笑地迎上前,但隨著視線的逐漸清晰,卻感到背後一股寒氣直衝頭頂。海藍臉上的粉底不知抹了多厚,慘白慘白的,如同是頂著一張麵膜,眼眉完全被粉底蓋住,隻是用眉筆在眼睛上描了一條細細的拋物線,嘴唇塗成血紅色,而且超出了唇廓,在潔白牙齒的映襯下,似剛剛飽吸過人血一般。
再配上垂肩的長發,如果不是驕陽如火的下午,隻消吐出舌頭,就算是寧采臣附體,也什麼心思全都沒了。這也許就是海藍唯一能做的反抗方式了。
海藍見魯冠中直勾勾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似木樁一般愣愣地站著,就知道他真是被嚇著了。雖然心裏有一絲得意,但知道這種小把戲的效果是短暫的,無法蒙混過色膽包天的魯冠中。也就沒有再理會,徑直朝床走去,把手包丟在床上後,開始解上衣的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