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失意時踩過的人也都奴顏婢膝地討好著,有的同事趁機提議晚上一起吃飯喝酒慶祝。沈大明得意忘行,酒後駕車的惡果還曆曆在目,所成才一直提醒自己還是收斂為好,婉拒了。下班後買了一瓶好酒還有一些半熟食品回家獨自慶祝。之所以沒有回家告訴父母這個好消息,主要還是怕了他們的雙簧表演。
成才已經很久沒有在家做過飯了,摸著熟悉而陌生的廚具,心頭有一種難以抑製的興奮。從抽屜裏拿出廉價的菜刀,發現已經鏽跡斑斑,在水龍頭下衝洗後,抄家一般地終於翻找到半小塊磨刀石,嘴裏不停地重複哼唱著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快樂地磨著刀。年輕人畢竟成府還是不夠深,高興過了頭總要有些小教訓的。成才終於用血的代價證明了自己的勞動成果,攥著割破的手指跑到水池邊一通衝洗後,跑回房裏翻找著創可貼,所有抽屜翻個底朝天,什麼都沒找到。還是海藍對成才的概括最準確“
男人沒有女人管生活就是一塌糊塗”,這種生活常備品,男人隻有在受傷時才會有亡羊補牢的感受,但又隻有下一次再受傷時才會想起為時未晚。
成才隱約覺得家裏肯定有創可貼這類外傷藥,雖然記不得自己曾買過,但就是能肯定家裏有。高舉著左手,又衝進臥室,終於在電腦桌的櫃角裏找到一個塑料盒,翻出一大堆各類外傷藥,一邊讚歎著自己的起強記憶力,一邊抽出一貼創可貼貼好。猛然想起這些藥是在廣州受傷後,海藍買給自己的。
索性坐在地上,拿起各樣藥品仔細端詳研究著功效,手攥著藥瓶又不禁苦笑起來,海藍雖然已經回北京了,可她的影子還是無處不在,總在必要的時候跳出來如同一把有魔力刀在皮膚上輕輕劃過,雖然不痛卻留下若隱若現抹不去的痕跡。
成才將藥品放回盒裏收拾好,走回廚房準備繼續做飯。但海藍在他皮膚上輕輕留下的痕跡,瞬間竟然變成刀斧砍削過一般,勝過手指上的傷口。
成才變得有些心煩意亂,腦子總是閃現與海藍在一起時的畫麵,雖然強烈控製著想象著能似坐在馬桶上憋足一口氣腹部再一用力,就能有一種推擠後的輕鬆暢快感,但越是這樣就越有一種力至而不出的感覺。成才反複做著自我對抗,記憶沒有排空,腹部倒先有了感覺。
隻能怏怏地放下菜刀,拿了一塊火腿吃著,回到臥室,打開電腦玩遊戲,寄希望於刺激的槍戰遊戲能幫助忘記想要忘記的東西。
人類難以自拔的除了牙齒還有愛情。成才的這種自我療法完全不見效,壯烈血腥的遊戲畫麵完全激不起任何鬥誌。關了電腦後,拿起手機想給海藍打個電話,詢問一下近況,順便再說出自己被提升的好消息,分享一下喜悅。
可撥了號後,就是沒有勇氣按下接通鍵。這麼長時間沒聯係了,海藍會以什麼態度應對呢?她可是帶著氣回的青島,那份伶牙俐齒未必能說出什麼好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