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日裏,兩個小小的人,互相依靠,隻把心事說給對方,在冬日裏,寒風刺骨的冷,卻凍不住兩個熾熱的心。
星期一,季淩煙不同以往,他居然來學校了,要知道,他半年以來季淩煙星期一從不來學校的。我沒好意思問,但是我可以感覺到季淩煙今天心情不好,趴在桌子上,零碎的頭發遮住了他的眼睛,但依舊可以看見眼角掛著的紅血絲,像是大哭了一場。季淩煙見我來了,把頭埋進桌子裏,就睡覺了。
我沒打擾他,他也沒理我。不過我心裏確實挺難受,感覺少了一個可以罵的人,心裏就堵得慌。突然,白馨宛從後門進來,她好像也很震驚季淩煙星期一居然會來學校了,很是殷勤地在季淩煙的耳邊說著一些她遇到的事情,以往季淩煙都會隨意敷衍幾句,但是季淩煙今天心情實在不太妙,一句略帶沙啞的“滾”把白馨宛想要說出來的話頓時堵得啞口無言。誰也不會想到,平時賤兮兮的季淩煙今天居然脾氣這麼大。
薑濤把頭轉過來,用手語示意我和他一起出去。
“傅景月,你知道煙哥今天怎麼回事嗎?今天早上我來到學校,他就一直這樣,什麼話也不說,看著怪讓人心疼的。”
肖宇在後麵也偷偷跟過來,站在薑濤後麵。問了我和薑濤一樣的問題。肖宇雖然算不上季淩煙特別要好的朋友,但是他們同班很多年,並且在薑濤的撮合下,肖宇和季淩煙也算得上是好朋友。
“問我幹嘛?我也不知道。”
“可是就你一個異性和季淩煙玩的比較好,其它女生,咱們的煙哥根本就不會理。”
薑濤說完,肖宇就跟著附和,但我說完就一個勁的否認,我現在回想起來,就覺得我當時的樣子就像被別人戳中一樣,丟臉死了。
等上課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安慰一下季淩煙,寫了張小紙條遞給他:
世界之大,無非開心健康最重要,別難過笑一個,不然爸爸可不理你了
季淩煙十分潦草地寫了幾個字:你今天要不要和我出去一趟。
我回:去幹什麼。
他寫:你不是想知道我今天怎麼了嗎?
我回:不好吧!今天才星期一。
他寫:沒關係,我有辦法讓老師給你請假。
我回:好。
看到我寫完這個字之後,季淩煙又像蔫了的白菜一樣,無精打采的拍在桌子上,直到星期一放學的前幾分鍾,他去老師辦公室給我搞了一張請假條,和我一起出了教室。但是,我可以感覺到後麵有一雙惡狠狠的眼睛盯著我,充滿厭惡。
季淩煙把我帶到了墓地,看樣子,季淩煙應該是有故人逝去。季淩煙雙膝跪在墓地前,跪在了白雪覆蓋在大地上,喃喃自語地說著:“外婆,你一路走好,我不會讓白馨宛嫁進我們家的,我永遠都不會娶她……我會按照你的遺言,娶一個賢妻……我會讓季琅這個忘恩負義的人付出代價,哪怕他是我的親生父親……我會奪回屬於曾家的財產。”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季淩煙落淚,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季淩煙眼神中的堅定還有滿滿的仇恨。我隻是靜靜的看著他,我突然有點可憐眼前的男孩了,我突然好想抱抱他,一瞬間覺得他真的很可憐。
……
“故人已去,你要學會堅強,季淩煙,在我眼裏你真的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不許哭,我隻會覺得你軟弱。”
“……”
“你為什麼突然帶我來這裏了。”
“因為我要複仇,我想讓你當我的見證人,記住我今天說的話,我要讓我父親付出代價。”
“為什麼?”
季淩煙長長的歎了一聲,起身,把我帶到了北京胡同的老房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