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爾哪裏知道,他以為單純至極的小人魚還在腹誹他的純情,滿臉通紅地想著,日後該怎麼辦才好。
如果是換做旁人,他剛才的話,就應該已經算是向柳疏告白了。
可麵前的小人魚顯然是對情愛之事一竅不通的模樣,對他說的那些話,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隻是感謝而已。
這讓他該怎麼辦才好?
霍爾抿了抿唇,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更紅了幾分。
若是……他再多“教”柳疏一些呢?
讓他明白更多,人類之間更加親密的關係,甚至一些不止於親吻的東西......
又會怎麼樣呢?
霍爾想著,驀然一陣心虛。
柳疏那麼單純,他若是當真這樣做,不就是帶壞對方了嘛。
柳疏看著他杵在那裏糾結個沒完,沒忍住又笑起來。
這就是他的目的。
其實之前那個吻,足以支撐霍爾在海底生存足足一個月,隻是對方明明已經有了那麼高的好感度,卻還沒有生出多少逾矩的心思,實在是有些太不開竅了。
而這樣一次足以打破兩人之間關係的親吻,在此刻卻是恰到好處。
是時候該讓這份感情變質了。
隻是不知道,他純情的小王子還能忍得了多久呢?
——
柳疏手腕上到底也就那麼大點兒傷口,體質再特別,被按著躺了這麼久,也結痂了。
“喂喂,都結痂了,這還拘著我也太過分了吧。”柳疏晃了晃手上不再滲血的繃帶,瞪著這些日管天管地,哪裏都拘著他,不讓他去的霍爾,像是有些生氣的模樣。
“不行不行!”霍爾趕過來,按住他,“別亂動,傷口裂開了怎麼辦?”
“怎麼可能……”柳疏看著自己腕上的繃帶,滿臉無語,“我又不是瓷人。”
何況再如何,也不過是手腕上這麼大點的傷口,能有什麼問題?
“那就是瓷魚。”霍爾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反正……你少亂動,再忍幾天痊愈了不就好了嘛,萬一出去遇到危險又受傷了,我會愧疚死的。”
“我在這裏生活了十幾年。”柳疏撇了撇嘴,不解地看著霍爾,晃了晃手腕上的繃帶,“也隻受過這一次傷。”
雖然柳疏的目光幹淨而單純,沒有半分旁的意思,還是令霍爾一陣不自在,低下頭,既是愧疚,又有些心虛:“但我擔心你……你知道的,我很喜歡你,你受傷我會很心疼的。”
柳疏像是有些動容,神色也柔和下來:“那今日就算了,反正我今天也沒有別的事,不過明日我有事要回族裏一趟,你可不許再攔著我了。”
霍爾忽地覺得有些好笑,其實如果柳疏真的想去哪兒,他還當真攔得住不成。
隻是回族裏的話……
“那是不是很遠啊?”霍爾這些天對他總有操不完的心,“我陪你去吧,反正我在這兒也沒什麼事,路上還能照顧你。”
柳疏滿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神色間滿是純然的疑惑:“這是在海裏。”
且不說城堡到人魚族群本來就不算特別遠,在海裏,隻要他想,可以瞬息間到達任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