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戚炙年頭疼地和複魚念叨。
“你就不能回個電話給姨媽嗎？她天天打我電話讓我說服你。”
複魚翻了個白眼，“你不知道關機嗎？”
“嘖，總不能一直關機吧？”
“為什麼不能，我的手機丟家裏就沒帶出來過，一個星期沒開機了。”
聞言，戚炙年頓了下，濃密眉梢皺起一個弧度，目光狐疑。
“真的假的？那你昨天是用誰手機打我電話？”
“班主任的。”
他明顯驚疑，“你記得我的電話號碼？”
複魚無語睨他，“不可以麼？”
這是一件值得驚訝的事嗎？
大驚小怪的。
她收拾好東西後回了自己教室，卻不知道戚炙年因為這件事內心感觸頗深。
戚炙年趴在欄杆上，麵上隱隱浮現幾分動容，“居然把我的電話號碼背下來了...老師讓她請家長，她第一時間想的人是我。”
陳宴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涼涼道，“所以？”
“這是多麼深厚的親情啊！”
他忍不住發出重重感慨，很不厚道地炫耀一番。
“唉，你肯定無法體會有妹妹是什麼感覺。”
感覺......
那能是什麼感覺？
陳宴無波無瀾地想著，神情變得若有所思起來。
腦海裏不經意間浮現出少女昳麗的容顏，在夜色螢火中跳躍晶瑩明亮的眼眸，那一汪獨有的柔美無法描述。
那一刻萬籟俱寂，世間安靜溫柔。
胸腔裏跳動的節拍隱隱在加速。
“喂，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戚炙年抬手在他麵前晃動兩下，瞧著他出神的模樣，不禁調侃發笑。
“該不會在想你那個心上人吧？別瞞著了快告訴我那人是誰，怎麼就死活不肯告訴我呢？”
這事怎麼也問不出個結果來。
陳宴眉梢微蹙似有些煩了，索然無味地抿唇，“沒誰，逗你的。”
“喂，這就沒意思了啊。”
到底是不是逗人的，無法深究。
隻不過幾個玩笑話間，也沒再提起過這件事。
這天放學，複魚又被人堵了。
“你說的那個女的就是她？”
眼前的兩個男生一高一矮，高的那個站在最前麵，模樣生得很有辨識度。
男生皮膚白，臉型優越，單眼皮微微上挑著帶著幾分痞意，睥睨人時倨傲自持。
他盯著複魚看了幾秒鍾，眸底神色微微轉動。
複魚沒看他，徑直望向站在他身後的李文馨，無趣冷笑，“你有完沒完？”
李文馨繃著的一張臉因為她這句話差點扭曲了，咬著後糟牙反擊。
“怎麼？你打完人就想這麼算了？別以為班主任護著你我就拿你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