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笑的嗓音在頭頂傳來，帶著難掩的柔情。
“考同一所大學吧，複小魚。”
有個約定吧。
簡單純粹的約定。
沒有海誓山盟般驚心動魄，也沒有三生三世般可歌可泣，他隻想和她約定有個以後。
複魚想嗎？
她想的。
以前的她隨心所欲，對社會的一切都報著嗤之以鼻的輕嘲，那些金錢和權利，都庸俗得不行。
可是現在的她有了期盼。
她期盼和陳宴的大學，也期盼高考成績公布後，大家看她眼裏的詫異和驚喜。
手機微信裏剛剛收到幾個未接來電，是小姨打來的。
肯定是知道了她的成績吧。
複魚抿著笑意在玄關處換鞋，尋思著該怎麼解釋考試成績這件事情。
餘光裏，徐琴站在陽台門口在看著自己。
她眉梢微抬，想著把自己考了全校第一的事情說出口，徐琴肯定不信。
“今天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想不想聽？”
換好了鞋，複魚抬眸看向徐琴，臉上的笑意微微僵硬。
徐琴的臉色如同嚼蠟般，陰沉的目光死死盯著她，語氣犀利，“他是誰？”
複魚下意識瞥了一眼陽台。
她心下沉，那個位置是正好能看見樓下的，也就是說徐琴碰巧看見了陳宴送她回家？
也就是剛剛那一幕......
她裝作鎮定，“什麼他是——”
“你談戀愛了是不是？！”徐琴忽然爆怒，如同一隻發狂的老母雞般，“為什麼要談戀愛！我平時怎麼教你的？！”
“馬上就要高考了你談戀愛？知不知道這樣隻會害了你自己！你為什麼總是讓我這麼操心！”
複魚被她尖銳的嗓音刺激得汗毛立起，忍不住反駁，“我沒有談戀愛！你別——”
“我都看見了！你們在樓下抱在一起！你還是一個未成年啊！”
徐琴的情緒越發地激動，臉部漲紅眼眸凸起，麵部表情有些扭曲。
複魚擔心她又像上次那樣，理智平息憤怒，深吸幾口氣後打算講幾句話哄她。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平時在學校，複魚都是調靜音，剛剛在電梯裏時為了方便接到小姨的電話她特意關了靜音。
沒想到這會兒鈴聲的響起更加刺激徐琴。
“是不是那個男的打你電話？！把手機給我！給我！”
徐琴撲上來搶手機，就像幾年前一樣，根本不會顧及尊重和隱私這一方麵的事。
複魚麵無死灰地仍由她搶奪。
在看見屏幕上的“小姨”兩個字時，徐琴的眼底更加赤紅，臉色扭曲得厲害。
她的話開始語無倫次，無差別攻擊。
“是不是你小姨教你談戀愛的？是不是她？！”
複魚覺得她瘋了。
唇角的冷笑終於止不住，“你已經氣瘋了吧？那我先上樓了，你自己慢慢猜吧。”
剛轉身，身後忽然響起東西碎裂的聲音。
是徐琴摔了她的手機。
“轉學！馬上給我轉學！隻要有我徐琴活著的一天你就別想談戀愛！給我老老實實高考！”
“不轉學我就死給你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