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祝明羽睡覺的緣故,他們二人是最後抵達的。
關懷中心一樓體育場館內,此刻已經坐滿了百位老老少少的評委。
一眾嘉賓鬆鬆散散地站在一排,等待人齊開始錄製。
“我們來啦!”
白露揮手和所有人打了個招呼,拉著祝明羽自然地向隊伍裏走去。
祝明羽客套地應付了幾句,目光卻時不時瞟向周圍的“評委”們。
有白了頭發約莫六七十歲左右的老頭老太。
也有滿臉膠原蛋白的未成年孩子。
臉上雖然都掛著看似開朗的笑容,但祝明羽卻從中看出了牽強二字。
顯然是被關懷中心給要求作秀的笑容,並非發自真心。
如果換個場景,換個不知道情況的人來到這裏。
估計都要被這些詭異的笑容給嚇出心髒病來。
“金陵玉玉症關懷中心是夏國第一所......”
開始錄製後,姚導先簡單介紹了一下這個單位的曆史和成績。
接著話語一轉,指著前方坐成一排的觀眾繼續道:
“前方一百名觀眾都是關懷中心幫助的玉玉症患者。
今天你們將每隊至少派出一人表演任意形式的節目,由他們進行投票。
獲得最高票數的隊伍,即可獲得本輪的勝利。”
“接下來請上輪的獲勝者周申,為所有隊伍排列出場順序。”
觀眾席上響起了稀疏的掌聲,讓場麵顯得有些尷尬。
祝明羽望向後方觀眾席,隻見少部分人雙眼無神的鼓著掌。
更多人僵硬地笑著,跟個木偶一樣懶得動彈,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對自己選歌僅有的憂慮也霎時消失。
或許對他們這個群體而言,理解真的大於一切吧。
而這一幕也被鏡頭和其他嘉賓看到,一時臉上麵色各異。
周申很快公布了表演順序,就如他自己所說的。
將祝明羽的藍隊排在最後壓大軸,將他自己列在了倒數第二個出場。
粉隊沙義和範程程一齊出動,表演了一段二人小品。
小品節奏適中,包袱爆發的也恰到好處,將祝明羽都給逗樂了,顯然是提前用心準備了許久的作品。
但也隻收獲了小部分評委們真誠的笑容,多數人一臉麻木並未給反應。
這也讓所有嘉賓心裏一緊,這麼優秀的小品都少有人動容。
自己上場後又能獲得多少掌聲?
隨後發生的事兒也讓這擔憂成了現實。
其他隊伍一一上台,唱歌跳舞脫口秀二人轉一一來了個遍。
但獲得的掌聲和笑容遠遠不如第一組,場麵一時尷尬無比。
祝明羽甚至看見姚導臉色發青,顯然是對這次錄製很不滿意。
隨行跟拍的一名剪輯師,臉更是黑成了碳焦色。
仿佛已經預見了未來連夜剪輯這段尷尬片段的苦逼日子。
回想著方才錄製的鏡頭,估摸著隻能將少數評委大笑的一幕。
翻來覆去播放無數次,才能讓節目顯得正常一點兒。
就在跟拍剪輯絞盡腦汁憂慮之時,一聲聲輕柔低沉的鋼琴聲響起。
周申拿著話筒站在體育館中間,一臉陶醉地聽著底色為悲傷的伴奏。
一段無人聲的鋼琴伴奏,壓住了體育館內嘈雜的人聲。
在場人心頭冒出一股強烈的預感:這是一首致人emo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