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安靜,隻有祝明羽的歌聲,以及時不時一閃而過的低泣。
“來不及來不及,你曾笑著哭泣。”
“來不及來不及,你顫抖的手臂。”
鋪墊許久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
沒有如多數流行歌曲一般做加法,用震耳欲聾的高音開花結果。
反而是用減法,用平靜中帶點顫音的方法,向所有看客展露了最大的悲傷情緒。
祝明羽唱著唱著,隱隱瞧見了密密麻麻的人影向大海走去。
他(她)們一臉麻木,眼中沒有一絲對人間的留戀。
浪潮拒絕和他們相擁,拚盡全力想要將他們推回去。
也無法阻礙他們堅定的步伐。
祝明羽看得心塞難受,卻無力改變一切。
“來不及來不及,無人將你打撈起。”
“來不及來不及,你明明討厭窒息。”
如果有記憶觀測儀的話,就會驚訝的發現體育館內近兩百號人。
此刻腦海都莫名的同步,隱隱都看見了無數人走向深海。
浮在清透的海麵上,在生命最後時刻,對著明月坦然露出了最溫柔的笑臉。
......
演唱結束後沒有一點兒的掌聲,現場安靜地連掉落根針都能聽見。
包括祝明羽在內所有人,都還沉浸在歌聲世界裏沒有走出。
觀眾席上的百位評委紛紛底下了腦袋,保護著自己為數不多的尊嚴。
又過了數秒,終於有人壓不住情緒,哭出了聲音。
這哭泣聲仿佛號角一般,喚來了無數哭聲合奏。
祝明羽平複了內心,驚訝發現馬斯純雙眼通紅地緊緊盯著自己。
臉上的妝容被淚水侵染都未發覺。
祝明羽靜悄悄地走回嘉賓隊伍,沒有打斷聽眾和自己內心交流的時間。
在祝明羽的認知中,聽歌聽得是自己人生。
沉浸入內心世界後,何須在理會演唱者是誰呢?
祝明羽沒有先去和白露彙合,而是率先走到了馬斯純身前。
從褲兜裏拿出一張紙巾遞給了她:
“妝都要花了,趕緊擦擦。”
馬斯純機械地點點頭,接過紙巾粗魯地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粗糙的手法反而讓妝容迅速散開,將她臉弄得像個花貓子似的。
祝明羽立馬提醒:“不是這樣擦得,輕輕點一下淚珠子就行了。”
話說得有些急了,導致聲音發尖有些刺耳。
馬斯純愣了一下,眼中回複了些神采。
“啊,很難看嗎?”
問完不等祝明羽回答,尷尬又嬌羞地捂著兩邊臉蛋朝後退去,喚來了化妝師現場補妝。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紛紛回過神來。
沒有粉絲般激動地大叫,有的隻是包圍整個體育館的熱烈掌聲。
被上百個目光注視,饒是祝明羽臉皮小厚也有些遭不住。
“害羞”地尬笑躲閃著他們目光。
姚導見馬斯純在緊急補妝,連忙開口拖延時間。
“所有隊伍都已經表演完畢,請我們的百位評審選出最喜愛的節目。
寫在工作人員發放的白紙上,三分鍾後我們將公布答案。”
緊接著話語一轉對著祝明羽開口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