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沒走多遠許書凝突然停下來，再也不願意前進一步。雖然華晟並不想就此停下，但不管怎麼說許書凝也是一個成年男子，如果他自己鐵了心不想再走，想要拉動他也並不算容易。
“為什麼？放你回去找他？”華晟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衝向了頭頂。雖然也知道自己這麼說實在是未免顯得小氣難聽，但此刻的他卻沒法控製自己的語言。
許書凝沒有回答，隻是微微偏過頭去，看起來更像是懶得理睬。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的華晟靜靜地看許書凝，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
夕陽，為許書凝修長、白皙的頸子鍍上一層柔光。那微微偏轉的頭雖然逃避了華晟的視線，卻讓華晟更加看清了許書凝的睫毛，那輕輕抖動著，在夕陽的餘暉下看起來毛茸茸的睫毛……
看著看著，華晟的氣突然間消了，就好像它來的時候一樣突然。有時候華晟真的覺得許書凝時自己的天敵，自己縱有衝天的怒火，在麵對著這個人的時候也總是無法發作。
“說吧，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那麼愚蠢的想法？有什麼是我給不了你的？”雖然已經不生氣了，但華晟覺得如果自己繼續保持沉默，那今天的事情可能以後也說不清楚，早晚會成為自己的一塊心病。
“愚蠢嗎？”許書凝突然笑了。他轉過頭，看著華晟的眼睛。“不錯，我為什麼那麼容易就會被別人挑動……”許書凝突然低下了頭。
“的確，這樣缺乏理智的自己的確有些不正常……是因為被剛剛想要嚐試著去相信的朱染背叛的原因嗎？還是，自己的心中本來就存在著什麼不安和自己都不知道的不滿？可是，他也不知道那份不安從何而來，更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著不滿……”
“說話……”華晟抓住了許書凝的肩。“如果真的是我認同而又無法做到的，我會讓你走……”嘴上說著會讓許書凝走，華晟的手勁卻越來越大，像是要嵌入到許書凝的肌膚之中。
即使是被這樣緊緊抓住質問這，許書凝卻還是沉默。那種死一樣的可怕的沉默讓華晟從心底產生出一種恐懼，又瞬間蔓延至全身。呼吸困難……他甚至忘記了自己還需要呼吸。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一個世紀？又像是一生……“如果是一生就好了，那樣時間就可以定格在這一刻，有著許書凝的這一刻。這樣的話，兩個人就總算是一起走到了最後……”華晟有些悲哀地想著。
許書凝輕輕推開了華晟，用一隻手的手背輕輕蹭了蹭華晟的側臉。“讓你這樣一說，我倒是的確想起來了一件不滿。”雖然動作親昵，許書凝那平靜的聲音聽起來卻好像是人造的機器人。
“說吧……”感情的變化太過極端、突然，華晟隻覺得全身的力量都被突然抽走了一般，竟然不爭氣地跪在了許書凝的麵前。
“讓我抱你。”許書凝順勢將手指輕輕插入了華晟的頭發之中，那柔軟好像貓的毛一樣的頭發，讓他有些舍不得抽出手來。
“可以，就隻是這樣嗎？”華晟低著頭小聲說，許書凝看不見他的表情。
“我是說現在。”有些意外華晟溫順的態度，許書凝俯下身在華晟耳邊說，生怕他聽不清楚。
“在這裏？”華晟突然抬起頭，看向了許書凝。在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下，背對光線的許書凝好像全身都散發出光芒一樣。雖然無法看清許書凝的表情，但那好像從天而降的神祗一樣散發出光芒的許書凝卻讓華晟覺得目眩神迷。
“嗯。”許書凝輕輕捧起了華晟的臉。“我也是男人，偶然也會有突然衝動的想法。”
“可是，你根本沒有反應吧……”華晟的眼睛看向了許書凝，眼睛裏露出一絲困惑。
“所以，你就用可愛的聲音來求我啊。”許書凝笑了，笑得讓華晟簡直連自己的存在都要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