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不是一直沒鎖嗎?你幹嘛非要鎖門啊。”
我一邊轉動著滾輪,放著電線,一邊說道:
“沒辦法,規定。咱這樣是違反規定的,以後別白天加班了。下不為例。”
我和張正兩個人站在禮堂的舞台上麵,按照張正所說的方式,在舞台上麵布置著電線。
按照傳達室工作守則上麵所寫,我們兩個現在的行為顯然是違反規定的,我不應該在下班的時候打開辦公樓的門鎖和電源。
我小心翼翼地聽著窗戶外麵的聲音。還好,沒有麵包車引擎和車笛的聲音。還沒有人來給我收屍。
現在想起用腳大夫說的話,不由得一身冷汗。
“幹你這個差事的,沒有能活過一天的。”
一天還沒過,經受過好幾輪美人計都沒被騙過的我,現在在這小子身上翻車了。
現在還沒有什麼異常發生。事已至此,發昏當不了死,我隻好硬著頭皮和張正繼續幹下去了。
“我說,張正啊......”
“嗯?”
“你在這兒幹了多長時間了?”
“半個月吧。”
“這麼說你也不是正式員工咯。”
“是啊,臨時工。不過我好好幹,王主任說找機會給我轉正。”
“這活兒好幹嗎?”
“就是累點,也沒什麼不好幹的,比我原來的活兒強多了。”
“你原來是幹什麼的?”
“原來我是開大車的,大貨車。原來天天得住在廠裏,一個星期上六天班,一個月就掙五千來塊錢。太累了,又掙不到錢,就找人托了個關係,到這兒上班來了。”
“哦,那你挺厲害啊,大貨車的駕駛證挺難考吧。”
“嗨,沒駕駛證。”
“沒駕駛證怎麼開車?”
“這小地方,管得不嚴。”
好家夥,王主任真是技高人膽大,這樣的人都敢雇來給自己當司機。
得,沒胳膊的都能開車,別看張正沒駕駛證,至少四肢還健全呢。
不對,沒胳膊的開車是拉死人,有胳膊的拉的可是活人呢。
“可是你現在這不也得加班嗎?”
“這不是好好幹幹,想轉正嗎。”
“這事兒不能急啊。你看我不也是臨時工嗎。”
雖然王主任給我的承諾是一個月五萬,但是我還的確是臨時工沒錯。而且聽起來這份工作不太像是臨時工,更像是炮灰。
“你從昨天晚上幹到現在,不需要睡覺的嗎?”
“我晚上沒什麼事兒幹,已經睡一覺了。”
“哦,我可是還沒睡呢,晚上還得上班,待會兒我可得回去睡覺了。”
“行,要不你先回去吧。”
“我幫你弄完這一點就走。”
反正我本來就不是誠心來幫忙的。我隻是想看看張正是怎麼進入被我鎖死的辦公樓的。
如今靈異現象已經讓我見識到了,再在這充好人也沒什麼用了。
我幫他鋪完這根線,把滾輪往旁邊一放,跟他說了聲,然後就大搖大擺的走出了禮堂。離開的時候我順便把門鎖死,電閘也拉上了——反正有沒有鎖對他來說也無所謂。
回到裏屋裏,我一覺睡到了下午5:30。我起床穿好衣服,走到外間屋來,重新把鍾表掛到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