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她感覺到腳上的那雙手在此時鬆開了她,她的大腦有片刻的清醒。
迷迷糊糊之間,她看到了月輕寒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正擰著眉,看著她。
“皇......”
話還沒有說出口,眼前那條遊船突然間被截成了兩半。
在河中間,飛升上來了一群黑衣人,船板上,顧子胥將月輕悅護在身邊,跟黑衣人打成了一片。
一瞬間,刀光劍影,血花四濺,慕詩詩的大腦一片空白,視線也模糊不清。
隻是聽到月輕悅害怕的哭聲在船板上傳來,以及那些黑衣人的哀嚎聲。
她被月輕寒抱在懷中,水裏,也有一批黑衣人在跟月輕寒交手著。
她也想動手幫忙,卻提不起半點力氣,隻是感覺到月輕寒一邊護著她,一邊跟周圍的黑衣人交手著。
“皇......”
她想開口說話,讓月輕寒鬆開她,不然兩人都得死,可偏偏,她連說這話的空當都沒有。
“皇上,小心!!”
這時候,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力氣,在黑衣人的刀滑向月輕寒身上的時候,她驚呼出聲。
月輕寒雖然躲過了那致命的一擊,可手臂還是被狠狠地劃了一刀。
他們的周圍,瞬間被血色染紅了一片。
月輕寒的手上沒有兵器,又是在水裏,還要保護慕詩詩,武功根本無法施展開來。
手臂上的傷,他已經顧不上,見他凝眉一咬牙,將慕詩詩整個人緊緊地保護在懷中之後,輕功用力向上一提。
“詩詩,朕先帶你上岸。”
隨著漫天的河水向周圍濺起,月輕寒抱著慕詩詩,從河中飛身出去,河麵上,被拉開了一條水柱。
月輕寒抱著慕詩詩到了岸邊,手臂上的血已經沿著她整條手臂滴落下來。
“輕寒,你怎麼樣?”
此時,顧子胥也帶著月輕悅回到岸上,而那些黑衣人並沒有就此離去,而是跟著追了上來。
這幾名殺手下手都特別狠,根本沒有打算留下活口。
他們剛上岸,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便再度朝他們衝了上來。
“悅兒,在這裏照顧皇嫂!”
隨著月輕寒這話落下,他跟顧子胥再度加入了打鬥的行列。
麵對二三十個武功高強的黑衣人,月輕寒跟顧子胥卻是手無寸鐵,隻能徒手搏鬥。
而他們發現,他們的目標並不是他們,而是——
慕詩詩!!
當兩人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所有的注意力便全部投向了慕詩詩的身上。
慕詩詩在水中被嗆了好久,此時的力氣都沒有恢複過來。
她也注意到這幾名黑衣人的目標是她,眼底有些驚訝。
她自問自己也沒得罪過誰,為什麼有人要這樣置她於死地。
難道是王貴妃?!
此時,容不得她多想,黑衣人已經朝她衝了過來。
好在月輕寒二人同時趕到,才解救了她。
知道繼續拖下去吃虧的肯定是他們,慕詩詩沒有打鬥的力氣,月輕悅又不會武功,現在也隻能是月輕寒跟顧子胥二人了。
咬牙一鼓作氣,兩人打算速戰速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下了其中兩名黑衣人手上的劍,朝他們的要害之處刺去。
黑衣人的武功也不差,雙方進行了一場難分難解的惡鬥之後,才將那一群人全部解決掉。
看到麻煩終於解決,慕詩詩提著的心才鬆了下來,原本緊繃的神經一鬆下來,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太好了,他沒事......”
昏迷之前,她呢喃著說出了這句話,而此時,月輕寒剛好回到了她的身邊。
這句話,他清晰地落入耳中,卻從未想過,這個“他”是他自己。
心裏有些低落,他看了顧子胥一眼,抿著唇,將慕詩詩抱了起來。
“輕寒,我擔心這些人還有同夥在附近,我們先找個地方給詩詩看看,還有你自己手上的傷口也裂開了,這個時候不宜走動。”
見月輕寒抱著慕詩詩急著離開,手臂上的血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滴落,顧子胥一邊拉著月輕悅的手,一邊快速叫住了月輕寒。
“詩詩現在這個樣子,叫我怎麼放心留在這裏!”
月輕寒顯得有些焦急,渾身因為在河中而濕透,手臂上的血跟衣服上的水混在一起,成了淡粉色。
此時,還是顧子胥顯得比較冷靜,看了他懷中臉色鐵青,眉頭緊鎖的慕詩詩,沉吟了片刻,道:
“詩詩應該隻是驚嚇過度,加上喝了一些水才昏迷的,你手上的傷才比較嚴重,如果感染了,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