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頭聲振聾發聵,直衝幾名衙役的心頭。
老者的臉上,像是經曆了沒日沒夜日夜兼程的辛苦趕路,一路上受盡艱難而出現的疲憊跟滄桑,讓人不禁升起一絲憐憫。
“老人家,您先起來,有什麼話咱們進去慢慢說。”
為首的衙役上前將老人扶起,這邊對身邊跟著的另外一名衙役道:
“趕緊進宮去請皇後娘娘。”
“啊?這個時候去請娘娘,恐怕......”
“怕什麼,娘娘不是早吩咐過,有什麼事,不管什麼時候都通知她嗎?”
“這......好吧。”
那名衙差有些為難地點了點頭,便直奔皇宮的方向過去了。
“老人家,裏麵請,皇後娘娘很快就會來了,您有什麼冤情,盡管跟皇後娘娘說,她一定會替您做主的。”
“多......多謝官爺,多謝官爺。”
老人激動得老淚縱橫,一個勁地對那名衙役道謝,與此同時,慕詩詩也在沒多久便跟著那名去叫她的衙役快速出現在了大衙門裏頭。
“皇後娘娘。”
那名接待老人的衙役率先出聲,而當得知眼前出現的人正是當今皇後娘娘的時候,老人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動,對慕詩詩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草民求皇後娘娘做主,求皇後娘娘做主啊!”
“老人家請起,有什麼事,盡管跟我說。”
慕詩詩俯下身,將老人扶起坐下之後,便順便打量了一下老人。
看老人的裝扮以及說話的口音,應該不是京城人士。
再看他那飽經風霜的模樣,像是一路趕到了京城,吃了不少苦。
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此時的模樣不禁讓人看著心裏有些不舒服。
待老人激動的情緒平複了之後,慕詩詩才聽老人開始道明了此行的目的。
老人姓徐,是合錦縣徐家村人士,半個月前,徐家村好幾名三四歲的孩童無故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幾次去知縣那裏報案,知縣都敷衍了事,最後,去衙門裏的人全部被知縣給趕了出來。
他們無奈去找知府,卻是同樣的結果。
後來聽說皇上在京城設了民生大衙門,而且由皇後娘娘親自管事,他才抱著試試看的目的,長途跋涉來了京城。
所幸的是,真的讓他見到皇後娘娘了。
“你是說,這些事情,知縣跟知府都不管?”
慕詩詩聽完老人的話之後,眼底頓時閃過一絲薄怒之色。
那些該死的狗官,拿著朝廷的俸祿,百姓捐的稅款,等到讓他們辦事的時候,一個個都能避則避。
“是啊,皇後娘娘,請您明察,草民若不是不得已,真的不敢來京城麻煩您,請您一定要為草民,為那些失蹤的孩童做主啊。”
老人再度聲淚俱下,起身朝慕詩詩欲跪下,被慕詩詩搶先一步,拉住了。
眉頭一擰,她沉默了片刻,道:“老人家,這件事我就交給我來辦,你放心,就是把合錦縣給掀了,我也幫你把人給找出來。”
說到這,她停頓了一下,轉身對那名招待徐老漢的衙差道:“阿蒙,你派人負責送老人家回合錦縣,我這就進宮找皇上商量這件事。”
事情已經刻不容緩了,合錦縣失蹤了那名多幼童,事情非同小可。
再者,這麼嚴重的事情,為什麼知縣跟知府都避而不查,反而還要將報案者從衙門裏趕出來。
這樣的做法,著實有些說不過去。
或者,在這起幼童案發生的背後,還藏著其他不為人知的事。
這件事情,她必須要去查清楚才行。
而徐老漢聽慕詩詩立即答應接受,頓時激動得老淚縱橫,又一次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多謝皇後娘娘,多謝皇後娘娘!!”
禦書房——
“皇上。”
德全從殿外小聲走了進來,來到月輕寒麵前,小心翼翼道。
“什麼事?”
低沉的嗓音,從成堆的奏章中傳來,月輕寒並未抬眼,隻是隨意應道。
“這......皇後娘娘在外候著,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您。”
德全說得格外小心,生怕會惹惱了月輕寒,這皇後娘娘安分了幾天,怎麼又來了?
奏章中的眼眸微微動了兩下,指尖在奏章的邊沿上微微捏緊了一些。
沉默了半晌,他抬起頭來,看向德全,道:“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