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莫謙言絲毫不慌。

他始終對當初莫斯年的話深信不疑。

隻要莫斯年得到了莫南澤的產業,那些欠債分分鍾就還完了。

路吟風雙手抱在胸前,與莫南澤對視一眼。

雖然她早就不會對莫謙言抱有什麼期待,可是莫謙言的表現,還是有些跌破她預想的下限了。

一頓狼吞虎咽後,莫謙言滿意地打了一個飽嗝。

他看看莫南澤,又看看路吟風,神情不屑。

“說吧,你們大費周章地把我叫回來,是為了什麼?”莫謙言喧賓奪主地說道,“該不會是要把盛星轉給斯年,讓我這個爸爸見證一下吧!”

莫南澤和路吟風默契地都蹙起了眉頭,兩人對視一眼,心意互通。

莫謙言的精神狀態已經到了路吟風無法理解的地步了。

但是為了莫斯年,她還是穩了穩心神,清清嗓子,認真地懟莫謙言說道:“莫謙言,我們找你回來,正是因為你是莫斯年的爸爸。”

莫謙言看向路吟風,心裏生出一絲嫉妒。

他和路吟風是同齡人,可是現在的路吟風容光煥發,溫柔知性,比二十年前差不了多少。

而他自己,卻成了街上那種隨處可見的失意中年男人。

莫南澤看得出莫謙言眼神裏的一絲惡意。

他勾起一側嘴角,臉上泛起冷峻的笑容,當著莫謙言的麵,抓起路吟風的手。

二十年前,莫南澤就不把莫謙言放在眼裏,現在更是。

如果不是為了莫斯年的事,莫南澤根本不會允許莫謙言出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更別說同桌吃飯了。

看到莫南澤和路吟風緊握的手,莫謙言臉上流露出尷尬的神色,不自然地移開了目光。

路吟風甚至沒有意識到莫南澤和莫謙言之間進行了一場短暫隱蔽的交鋒。

她繼續正色說道:“莫謙言,你玩了這麼久,應該夠了。現在總該擔起做父親的責任了吧?”

“因為他從小缺失父愛母愛,莫斯年的思想出現了一些偏差,他現在需要你。”

路吟風粗略地講了一下莫斯年的狀態。

她想要莫謙言擔當起父親的責任,分散莫斯年的注意力。

與路吟風焦急擔憂的臉色對比鮮明的是莫謙言一臉漠然,仿佛局外人一般。

他不關心莫斯年有多麼缺愛,隻關心莫斯年能不能順利地得到財產。

“他缺愛?”莫謙言譏嘲地笑道,“給他找些女人就是了。這個年紀,就需要女人的滋潤!”

“誒不對,我兒子隨我,長得那麼帥,肯定不缺女人……”

“夠了!”路吟風怒拍桌子,打斷了莫謙言的胡說八道。

她憤怒地瞪著麵前的男人,氣結難解。

“你負不起這個責任,當初就不要讓他出生啊!”

莫謙言滿不在乎地往椅背上一靠,聲音倦怠地抱怨道:“這可怪不了我。你知道的,是白芷蘭為了把我綁住,才生下了他……”

直到現在,莫謙言都怨當初白芷蘭自作主張生下莫斯年。

他總是這樣,將一切責任推到別人身上,仿佛自己是世界上最無辜最可憐的人。

“對你抱有希望,是我最大的錯誤。”莫南澤低沉冷淡的聲音,為這次會談畫上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