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麵前女人彎下的脊背,謝望眨了眨眼,愣住了,眼淚似乎有點不受控製了呢,他抬著頭想著,刻意忽視快了半拍的心跳。
“愣著幹嘛,阿望,上來呀,我背著你走。”
雖然對他這番自暴自棄的話有些生氣,但是看著眼前這個眼圈泛紅的人,她還是心軟得一塌糊塗。
她確實不是什麼大好人,她也怕死,可是她早已把麵前這個人當成她下輩子的伴侶了,哪怕是死,他也要和她一起死,哪能死在她前麵。
再說了,她可是社會主義接班人,怎麼能見死不救,這種昧良心的事情她可做不出。
她背起謝望就往安全的方向衝,其間用時不到十秒。
原以為跑起來應該很艱難,誰知道謝望特別輕,餘綿隻覺得自己還能再跑十個時辰!看來還是要給他多投喂一些食物,太瘦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到了平坦地段,遠離了山區,周圍還是很多難民,而餘父餘母和謝家人,陳家人早已不見了蹤跡。
餘綿找了一棵樹,在樹下把謝望放了下來,這棵樹已經隻剩枝椏了,葉子早已被難民們吃光了,就連樹皮都被刮蹭幹淨。
“好熱,阿望,來,喝口水。”餘綿拿出包袱裏的水囊,跑得有些急,她隻來得及把水囊和一些土豆拿包袱裝上,量並不多。
水袋裏還有一點橙汁,是之前沒喝完的,經過了這麼久的顛簸,橙汁早就不冰了,不過就橙汁這一問題,餘綿還是需要和謝望解釋一下的。
“這個是我流放前買的一些粉末衝泡而成的,據說是西洋傳來的新鮮玩意,我喝著挺甜的,你嚐嚐。”
謝望接過喝了一口,瞬間眼睛就亮了起來,他舔了舔嘴唇,把水囊遞給餘綿,“餘姐姐,你也喝。”
看謝望幾乎隻是舔了一小口以及他嘴角微微的幹裂,餘綿咽了咽口水,“阿望乖,你把這些都喝完,待會我去找水。”
雖然她也很渴,不過她皮糙肉厚的,加上之前水分補充較足,還是能忍一忍,大不了待會找機會喝口水。
“餘姐姐,你不喝我也不喝”看到眼前有些固執的人,餘綿有些無奈。
“好,我們一起喝”一口的量硬是被兩個人喝出一滿杯的架勢來。
餘綿苦笑,早知道不喝了,越喝越渴,汗如雨下,她都怕自己中暑。
周圍人看到餘綿手上的水囊不住的看向這邊,直到看到餘綿兩人喝完了才按捺下了蠢蠢欲動的心。
另一邊,餘父餘母和謝家人,陳家人倒是成功聚集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綿綿怎麼樣了,還有阿望也不見了。”餘父不住的念叨著。
餘母則是肯定地安撫謝父“沒事的,綿綿向來有主意,不會有什麼意外的。所幸我看到綿綿和阿望兩個孩子是往一處跑的,我們現在掉頭去找沒有一點頭緒,不如前往臨江縣,那是通往禹州的必經之路,綿綿知道我們的目的地,到時我們定然能一同彙合。”
謝家兩姐妹也想到了這兩點,欣然答應,陳家人和王鈺自然也沒什麼意見,於是一行人朝著臨江縣進發。
天色漸漸昏暗,“阿望,我們去找些食物吧”餘綿把身子湊到謝望耳邊小聲說道,她還想做點小動作變點食物出來,但怕周圍人聽到。
不過她顯然是多慮了,這周圍能吃的早就被找幹淨了,有食物的用米麵摻雜著草、樹皮或是野菜吃,沒食物的就抓地上的土吃或是躺著等死。
大家都很少說話,因為說話也是一件費力氣的事情,這使得周圍十分安靜,靜謐得有些可怕。
餘綿說話的聲音雖然小,但大家還是聽見了,隻是沒有人理會,隻覺得她這種想法天真得可笑。
餘綿帶著謝望來到沒有人的地方,這裏是一片田地,然而田地上除了土一無所有,。
餘綿在地上拾起一些樹枝,將其堆積起來,隨即假裝從包袱裏實則是從拚夕夕裏買了一盒火柴,將火點燃。
再從包袱裏掏出兩塊土豆埋進土裏烤,想到謝望需要補身子,她又從包袱裏(拚夕夕)拿出兩顆雞蛋埋在土裏烤。
看到餘綿的操作,謝望傻了眼,他知道這個果子,是他們之前撿到的,可是兔子還在他兩個姐姐那裏,也不知道有沒有被毒死,這果子能吃嗎?
天色徹底昏暗了下來,謝望看著餘綿,有些出神,火光照在餘綿的側臉上,顯得十分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