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正在說話的裴洲仿佛想起了什麼一般,中斷了和謝望的對話,看向了餘綿。
“三姐姐,寧公子的親戚找上門來了,說是要接走寧公子。”裴洲麵露難色,似乎來者不善。
餘綿猛地抬頭,“寧淵的親戚?來了多少人,什麼長相你記得嗎?”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寧淵的親戚隻有……一道猥瑣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腦海中,餘綿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寧淵怎麼說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哪怕她對他沒有那方麵的意思,但是她也必須要護他周全。
見餘綿有些焦急的樣子,裴洲沉思片刻,便開口道“我沒見過來人,不過據看門的婆子說,應該是來了兩個,一個是年紀大的老婦人,另一個則是比較年輕,臉上很多麻子。”
聽到裴洲的話,餘綿心下一沉,來人估計是寧淵族中的長輩和他的表姐寧琳了。
“那兩人現在在何處?”餘綿開口問道。
“確認她們的身份以後,她們吵著鬧著非要見寧公子,本來寧公子是不見的,她們提到了什麼簪子,似乎是寧公子生父的遺物,現在兩人估計正在見寧公子呢。”
裴洲的臉上浮現出擔憂“不過三姐姐,我總覺得這兩人不是什麼好人。”
“你帶我去她們見麵的地方。”見餘綿神色不妙,裴洲也不再多言,便領著餘綿前去寧淵所在的地方。
而餘綿臨走前安撫性地看了謝望一眼,得到他輕輕地頷首,她才放心離去。
“這裏就是寧公子的住處。”裴洲邊走邊向餘綿介紹。
還沒到門前,便遠遠地聽見房間內傳來的聲音,小侍們都候在門外,一個個低著頭不敢說話。
“你今天必須跟我們走。”一道老婦人的聲音傳來,有些嘶啞,讓人聽著感覺心中發怵。
“對,寧淵,隻要你跟我回去,我就娶你做我的正君。”說話的人聲音和餘綿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依舊是給人仗勢欺人之感。
“三叔婆,我敬你是長輩,沒想到你竟然和寧琳串通起來,我不信你不知道寧琳吃喝嫖賭樣樣精通,這樣的人我怎麼敢嫁。”平時沉穩的寧淵麵對曾經敬愛長輩的壓迫終於繃不住了,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小淵啊,你爹娘已經不在了,男子在這世上就如同無根的浮萍,總是需要一個女子護著,寧琳她過去雖然不成器,但是她已經悔過了,浪子回頭金不換,你要體諒她,而且她已經向我保證過了,以後一定洗心革麵,會好好待你,你就跟我們回去吧。”不用看老婦的表情,餘綿也能猜得到她臉上是多麼令人作嘔的苦口婆心。
“我還是那句話,我是不會跟你們回去的。”寧淵態度堅決,沒有一絲動搖的樣子。
“你!你可別忘了,你父親的遺物在我這裏,你不要了嗎?”寧琳有些氣急敗壞,要不是族中人非要自己娶了寧淵才能繼承寧家的家產,她是絕不會娶這樣一個傷風敗俗的男人的。
可別以為她不知道,麵前這個男人肯定和上次那個打她的女人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係,說不定便宜都被那個女人賺盡了。
想到麵前就是一個破鞋,她的心情就更加激憤了,這個賤人,都被人玩過了還擺著一副清高的樣子,等他嫁過來她非得好好收拾他不可。
寧淵的三叔婆也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小淵,你自己家不回,一直住在裴府算是個什麼事啊,到時候讓外麵人怎麼看我們寧家。”
寧淵聞言一臉譏諷,“我們寧家,寧家早就在我爹娘死的時候就不是我家了。”
“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我現在就把你給睡了,我看你回不回去。”寧琳徹底失去了耐心,扯著衣裳也不顧老婦人在場朝著寧淵就撲過去。
而見此老婦人並未做出任何製止的動作,隻是嘴上一直讓寧琳別衝動。
就在寧淵想要大喊小侍的時候,寧琳又捂住了他的嘴,讓他無法發出聲音,他絕望地掙紮,眼角流出了一滴滴晶瑩地淚珠。
就在他認命準備咬破舌尖的時候,門從外麵被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