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請便！”
秦懷瑜沉聲打斷阿旺的話，“既然城主大人都已經打算好了，那我們就告辭了。”
話落，他轉身就要離開。
“秦懷瑜你敢！”
“秦壁！”
阿旺和劉雲杉異口同聲地叫起來，但，表情各異。
阿旺是氣急敗壞的怒。
他怒，他氣，他驚。
最管用的招，今兒怎麼就不管用了？
劉雲杉也難得的、露出來一絲真性情的擔憂。
他覺得阿旺縱有千般不對，可對秦家對秦璧，那是沒的說的。
他想，少年至交，有什麼不能坐下來談的？
死寂……
阿旺用一種心如刀絞、卻倔強的不肯認輸的眼神，瞪著秦懷瑜。
劉雲杉一手抓著秦懷瑜的胳膊，滿眼‘有話好好說’的懇求。
秦懷瑜沒有回過頭。
“阿旺你可知道，若非是念及舊日兄弟……”
他頓了頓，慢慢轉過身，漠然得像是第一次認識阿旺。
“我大嫂是你的嫡姐，對嗎？”
隻這一句，足夠說明一切。
阿旺一霎麵如死灰，說不出話來，秦懷瑜知道了這件事，那秦湛肯定也知道了。
秦懷瑜這是在告訴他，他們秦家已經不需要依靠他當城主，來鞏固秦家在獨宗城的地位了。
劉雲杉腦子轉吧轉吧。
什麼意思？
秦大少夫人是阿旺的嫡姐？
阿旺倒是說起過，他們契苾家多子，卻隻一個女兒，是嫡長女契苾德惠。
德惠央拉…
契苾德惠！
還真是有可能。
不過，契苾家的嫡長女，多麼顯赫的家世，她為什麼要自降出身？
劉雲杉忽然發現，自己向來引以為傲的智商，不夠用了……
秦懷瑜冷淡的表情，看在阿旺眼裏，隻覺得整個人都要被凍僵了，但他嘴角卻掛著笑。
“是！但請你們搞清楚，要瞞著你們的是她，不是我！”
劉雲杉讚同地瞪秦懷瑜，對啊，欺瞞你們秦家的又不是阿旺。
又一想，似乎哪裏不對。
轉頭去看秦南喬。
精致巴掌小臉上，是一貫的麵無表情，根本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秦懷瑜聽了阿旺的話，狐狸眼裏微微有些諷刺。
他跟阿旺說這事，不是要追究阿旺隱瞞大嫂身份的過錯。
而是要告訴阿旺，你已經失去任性的資本了。
阿旺自然不是不懂他的用意，阿旺故意曲解，是想用他們的情誼，繼續逼秦懷瑜遷就他。
沉吟了好一會，秦懷瑜有了決斷……
他慢慢把自己的胳膊，從劉雲杉手裏抽出來，慢慢說出自己的意思。
“今晚之前，我一直在告訴自己，無論我大嫂是誰，阿旺你都是我秦懷瑜的好兄弟！”
劉雲杉眨巴眨巴眼，秦壁這說的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了？
但是，阿旺聽懂了，淚一下子從眼角湧了出來。
“懷瑜，我……”
秦懷瑜根本不想聽他狡辯。
“我想，阿旺你也有身不由己，我想，隻要你願意把難處說清楚，我們可以一起麵對一起解決。”
“但，事情已然如此清楚，你卻還在顧左右而言其他！”
複雜的情緒交織，秦懷瑜的聲音明顯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