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什麼?……真的?………好好,我馬上過去………在交警隊簽完處理意見書,我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內容是,我與穎兒的腎源匹配度,竟然高達98.7,頓時讓我喜出望外,掛斷電話,將滿天諸神,佛祖,菩薩包括上帝全部感謝了一通後,撒開腿就跑出去路邊攔車。
到達醫院後,沒有任何停留,直接找到了主治大夫,後者見到我,也是一臉的高興,很快,將一切準備過程,以及存在的風險,向我做了詳細介紹,在我簽署了無償捐贈協議以及手術風險同意書後,就開始配合醫生們的安排。
可能,這就是緣分吧,打從第一次我救了穎兒,她大聲說,等她長大後,就嫁給我開始,我與她,就已經注定了是一體的。
經過四個半小時的係統檢測,確認,我的身體完全沒有問題後,大夫們正式同意我,三個小時後,進行腎移植手術…………
這期間,穎兒的父母,也趕到了醫院,時隔多年,再次見到,又是我在救自己的女兒,夫妻倆感動的無以複加。
半個小時後,我,被注射了全身麻醉,當最後一絲意識逐漸消失的一刻,我看到了躺在手術台上,閉著眼睛,呼吸平穩的穎兒,我想翹起嘴角,告訴她,我來了………可是,我已經沒有了力氣………
我做了一個夢………在夢裏,我看見一個女孩,總是背對著我,那背影……很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屬於誰。
我想過去,看一看正麵,可我卻動不了………我想說話喊她……可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我就這麼焦急的看著女孩的背影。
那女孩不說話,也不動,同樣靜靜地,背對著我,就好像,時間定格了一樣。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一個小時,也可能……是一年………總之感覺,過了好久好久,突然有個聲音問我:承諾………你愛我嗎?
那聲音很好聽,卻又感覺,無比的……遙遠,我努力的想知道,是不是麵前的那個背影在問話。
好像……又不是,那種感覺,說不出的急切,又……複雜的有種安心。
承諾……你愛我嗎?好聽的聲音再一次得問。
我……愛你………夢裏的我猶豫中包含了肯定的回答。
那………不要再離開我好嘛………那聲音,依然柔和,好聽的,問。
你……是誰啊………我輕聲疑惑的問道。
嗬嗬……我……是你愛的人,對嗎………像是回答我的問題,但又像是新的問題………問著。
我的愛人?我………有愛人嗎?……我自己問一個同樣是問題的問題。
當夢裏的我,抬起頭,正看見原本背對著我的女孩,緩緩的,轉過了身………那動作極其的緩慢。
我的心,隨著那緩慢的轉動逐漸的收緊著,就當我即將看到,那背對著我的女孩正麵時………我……醒了………
映入眼簾的是那慘白色的頂棚,隨著視覺的注意力恢複,聽覺和嗅覺,也逐漸回歸。
一股濃烈的酒精混雜著藥物的味道,傳入了我的鼻腔。
啊……幹澀的喉嚨發出了沙啞的聲音,讓意識逐漸恢複的我,直接皺眉。
穎兒?………我想起了一切,第一念頭,就是想要知道,穎兒怎麼樣了。
你醒了?……穎兒她沒事,放心啊,你們的手術很成功………正在我努力轉動重如千斤的頭,查看四周時,穎兒的母親,方怡……柔和的笑著出現在了我的正上方。
那……她……醒了嗎?……我努力的擠出了我的問題。
醒了,也是剛剛醒的,知道是你又救了她,說什麼都要過來看你,我和你叔叔哄了半天,才答應讓我過來看看你醒沒有。方怡用棉簽,幫我擦拭著幹裂的嘴唇,笑著道。
嗬嗬……沒事……就好……我聞言,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承諾啊……阿姨,謝謝你,嗬……你是好孩子……方怡握著我的手,無比柔和的看著我笑道。
嘟嘟嘟……一陣電話的信息提示音在這個時候,響起……方怡掏出手機一看,輕聲笑了,直接按下視頻接聽鍵,舉到了我的麵前。
手機屏幕的畫麵,也在一陣晃動後,穩定了下來,畫麵裏,那麵色有些蒼白,卻依然美麗的臉,出現在了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