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高大的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門外。
溫晚梔手揪緊了被子,指尖發白。
她太了解薄嚴城。
隻要不懷上孩子,外公的療養費遲早會被停掉。
她手裏的積蓄,在一個月二十萬的費用麵前,也隻是杯水車薪。
當務之急,必須湊夠外公的療養費。
天色暗了下來,醫院裏恢複寂靜。
門口響起細微的輪椅聲,隨即門被敲響。
“晚梔嫂子,是我。”
溫晚梔警惕地看向門口。
門外沒等到回應,直接推門進來。
溫晚梔半靠在床頭,一臉淡漠地看著來人。
向依然一臉笑意,關上了門,來到溫晚梔的床前。
“晚梔嫂子沒睡啊?不出聲,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溫晚梔眼底滿是戒備。
向依然一年前進入薄家,成為薄遠的義女,深受薄嚴城的愛護。
可就是她,自導自演了一場舞台事故,不惜讓自己坐上了輪椅,也要得到薄嚴城的偏愛!
“你來做什麼?”
向依然莞爾一笑,眼裏含著狡黠和狠戾。
“聽說嫂子終於肯離婚了,我特地來感謝你。”
向依然探身,在床頭櫃上放下一束百合花。
溫晚梔皺了皺眉,身子挪開了一點。
向依然像是沒看到似的,坐直了身子,無意地撩了撩頭發,露出了手上具有繁複設計的粉鑽戒指。
溫晚梔心裏一痛。
她認得這枚戒指。
她曾經對這枚戒指的設計非常著迷。
前一陣子,她無意間看到,薄嚴城的助理在打聽這枚戒指的購買渠道。
珍稀粉鑽,在拍賣場上售出了天價。
溫晚梔自然不會天真地以為,這枚戒指是薄嚴城為她買下的。
但卻沒想到,成了他和向依然的訂婚戒指!
看到溫晚梔暗淡受傷的表情,向依然嘴角的笑意更明顯了。
“謝謝嫂子和嚴城哥哥離婚,才成全了我們。這枚訂婚戒指也是他專程為我拍下的。我不喜歡這麼貴重的,但他偏要。”
向依然臉上一片甜蜜。
溫晚梔看得胃裏翻滾,別開了視線。
向依然語氣帶上了陰狠:“既然孩子沒了,也同意離婚。晚梔嫂子還是盡快搬出半山別墅吧,我和嚴城哥哥住在老宅,不太方便。”
向依然特意強調了不太方便,說得溫晚梔心裏膈應。
她看向向依然,懟她的話還沒開口,卻卡在了喉嚨裏,眼底滿是震驚。
向依然把黑色長直發撩到了一邊,雪白的側後頸露在外麵。
上麵赫然是斑斑點點的吻痕!
溫晚梔眼神慌亂地垂下眼眸,心裏針紮地疼。
這麼多年,無論床上床下,她都太了解薄嚴城了。
那是他最喜歡留下痕跡的地方。
難道他和向依然已經……
溫晚梔不知是心痛到麻木,還是幹脆就死了心,抬頭再看向向依然,眼裏是一片清明。
“向小姐沒事的話就離開吧,我要休息了。”
向依然也沒再糾纏,搖著輪椅離開了病房。
她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溫晚梔那張臉,她也不想多看一分鍾!
從包裏掏出紙巾,向依然抹掉了脖子上的紅痕,臉上是藏不住的得意。